族人,咱們家的族人沒有幾個有能為的,全都呆在家裡指著伸手要錢,咱們家子孫繁茂是好事不假,可每年也要供養不少銀子的,還有族學……”
說到這裡,賈家這些人沒一個人說話了。
賈家日薄西山這件事情,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家族竟然敗的這麼快,現在不得不靠一個婦人放印子錢養活了。
“若我放印子錢是罪,那我得來的得益大家都花銷了。”王夫人重重落下一句:“若果要定我的罪我不反駁,我認罪,二老爺完全可以休了我,只是我還有一句話要說,若是爺們兒不努力,只怕二老爺再娶一位也會這麼幹的。”
王夫人是死摳錢不假,可是,她也是被逼的沒辦法的。
誰讓她嫁了賈政那麼一個假道學,只知道裝清高,裝無辜,半點本事沒有,不會掙錢還死花錢,王夫人總不能把家底都讓他掏乾淨吧,再加上她還有孩子啊,她總得替孩子們打算一番吧,不得已,她咬牙幹了那麼些缺德的事。
“那你給妹妹下毒,變賣璉兒他孃的嫁妝?”賈赦還在不依不饒。
王夫人低頭哭道:“我哪裡知道那尊觀音像不好,我聽人說是天玉,就以為是好物件,高高興興的送了妹妹,還有那些帳子什麼的,我也是從庫房裡拿出來的,聽說早年間老太太還賜給過老太爺的姨娘此類的東西,我只認為是好物件。”
媽的,王夫人這是把賈母都給賣了。
誰讓賈母抱了她的寶玉,又把元春往火坑裡推啊,她現在自身難保了,自然要拖人下水。
賈母變了臉色,不得已只得替王夫人說話:“許都是老年間的物件,我也記不太清楚了,王氏就更不懂這些個的。”
王夫人苦笑:“至於說嫁妝,我管家的時候搭進去不少,前大嫂那些也是一時不湊手先當了的,我想著得了錢就贖回來,這不還沒贖就,就叫大老爺知道了,是我對不住璉兒,璉兒回來我給他請罪。”
賈母也跟著苦笑:“我竟不知道咱們家艱難至此了。”
她對族老道:“王氏雖然有錯,可也是一片苦心,祭田祖產這邊,就讓她想辦法拿銀錢抵上吧,至於休棄,諸位,咱們賈家和王家是老親,要是鬧的大了誰臉上也不好看,真把王氏休了,王家宗族也不是沒女兒,對王家女兒名聲不好聽,王家只怕要恨上咱們的。”
“那就這麼饒了她?”賈代儒不敢置信的問?
賈赦一梗脖子:“反正我要分家,不管王氏為著什麼她都做錯了,我如果不和這種毒婦畫清界線,不定什麼時候她不聲不響拿著我的名帖再做下什麼抄家滅族的大事來,我豈不是要被坑死。”
他看向幾位族老,再看向賈珍:“不管別人如何說我,不孝也罷,容不下弟弟也罷,這家我分定了。”
“老大,你敢。”賈母一聽急了,拿著柺杖就要打賈赦。
賈赦也不躲,生生的捱了幾下:“母親,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要分家,實在不成,我就鬧到御前去,我敲聞登鼓告御狀,我手裡有證據,我就把老二家的事情捅出來,反正我不能受牽連,我不能叫璉兒跟著我背官司。”
他這一句話生生的把老太太給嚇到了。
“你,你……”老太太氣的臉色鐵青:“你這是,這是要置我賈家於死地啊。”
“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落不下好,誰也別想落好。”
賈赦是真鐵了心的要分家。
賈珍一聽這話也明白過來,對賈母抱拳道:“老太太,按理說當年老太爺去的時候就應該分家,是老太太不捨才又過了這麼些年,如今赦叔和政叔的兒子都要娶妻,往後子孫起來,再住到一處恐怕……還是分了好。”
賈代修和賈代儒也道:“分了吧,既然赦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