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彷彿與人大戰了一場,形同虛脫。小禾淚眼婆娑,手指江蟠兒嗚咽道:“還說沒……沒拿少爺怎樣,你這大惡人,你……你在少爺頭頂戳了一指,少爺待會定同這人一般,也要受盡折磨,嗚……嗚……”想起適才江蟠兒痛得得死去活來的慘狀,不寒而慄,大哭起來。
霍梅意咧嘴一笑,道:“你對你家少爺倒是有情有義。實話對你說了吧,老夫剛才使得是‘刮骨陰勁’,這門功夫施為任意,可輕可重,一旦施於人身,便如蟻附羶,勁力深入經脈之中,不經老夫親手化解,永生不退。對付這位江大英雄,老夫用得是重手法,因此只一盞茶工夫便發作起來,令他刮骨似的疼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你都瞧在眼裡了,也不消老夫多說。而戳向你家少爺的那一指,老夫卻只用了三分勁力,要到十日後才會發作,日後也是這般,十日一發,永生如此。因此你大可放心,不必哭哭啼啼。”
小禾跺腳道:“那還不一樣,總歸是要發作的,這下少爺可被你害慘啦!你……你為何要這般對我家少爺?我恨死你啦!你惡人有惡報,日後自有老天爺來收拾你!”
霍梅意聽她詛咒自己,居然也不生氣,仍是一如既往地嘻皮笑臉,笑道:“死妮子,你家少爺還沒發作,便這般心疼,若真個發作起來,那你還不把老夫給活剝生吞了。”此人為老不尊,到得這時居然還有興致開小禾的玩笑,說她心疼少爺。
小禾又是心酸,又是害羞,掏出手絹抹去淚水。
霍梅意接著又道:“別哭,別哭。老夫不是叫你放寬心,你沒聽見麼?老夫運‘刮骨陰勁’在你家少爺身上,所謂‘能者萬能’,老夫既精熟此功,自然也有化解之法,你大可不必空著急。”
小禾聞言猶如喜從天降,忙不迭道:“怎生化解?你快說,快替少爺化解!霍公公,小禾先前胡說八道,您老也別往心裡去,全當是小禾在亂嚼舌頭,我給你賠不是啦!”說著向霍梅意斂衽為禮,真心誠意地賠了個不是。
霍梅意哈哈大笑道:“你又不懂武功,就算老夫說了,你能聽懂?”
小禾把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連聲道:“我懂,我懂……求求你,快替少爺化解了吧!”
方破陣此時已回過神來,聽霍梅意說自己身上的“刮骨陰勁”不致立刻發作,稍稍放心,見小禾真情流落,對自己如此關愛,又覺欣慰,道:“小禾,你別求霍先生,我知道他的用意,他才不會替我化解。”
小禾急道:“誰說的?你怎知霍公公不會替你化解,咱們又沒得罪他老人家,他幹嗎非要和你過不去?”
霍梅意眯起雙眼望向方破陣,問道:“方破陣,老夫早說你見識不凡,果然不差。你倒說說看,老夫在你經脈中輸入‘刮骨陰勁’的勁力,究竟是何用意?”
方破陣恨恨道:“你是想我和小禾甘願遭你擄劫,乖乖地隨你而去,以便供你驅使,再也不敢逃跑!”
霍梅意用力一拍手,道:“一言中的!”方破陣這話,正說中了他施展“刮骨陰勁”的用意。
今早在“黑松林”嶺背,方破陣曾想霍梅意生而為人,就得吃喝拉撒,且又要參修“太陽神功”,自己縱然一時遭他擄劫,也不打緊,日後瞅準機會仍可逃出生天,是以當時假意應承,願將“交易”繼續做下去。只是他一個十四歲的半大孩子能想及此節,霍梅意老奸巨猾,又怎會想不到?其實他對方破陣的心思瞭如指掌,只不過是沒當場點破罷了。重返威坪途中,他雖與方破陣主僕說說笑笑,暗地裡卻早想到了應對之策,心想自己在黑木崖時,曾練過一門明教本派武功“刮骨陰勁”,眼下正好用來制服方破陣,令他不敢再生兔脫之心。
原來這門“刮骨陰勁”為明教上代宮教主所創,能運自身陰柔內力附諸他人之身,令身受者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