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采薇點點頭,輕聲說:“我知道,意濃放心。我沒往心裡去,而且樊二少品質高潔,不是攀龍附鳳之輩,這種人如今已經很少了,我們應該珍惜。”
惠意濃心頭大喜,但臉上還是保持著俏皮的神情,說:“也是采薇你跟別的貴女不一樣。你知道嗎?要是利氏那幾個貴女,你不跪著跟她們說話,她們正眼也不睬你。”
“……哦……對了,你這把牌怎麼樣?”權采薇微笑,並沒有接惠意濃的話,而是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惠意濃縮回頭,心想,這個權采薇,也不知道是真純還是假純。
明明利氏那幾個貴女看她不順眼,天天在學校找她麻煩,她還一味地退讓,真是給權氏丟人……
但權采薇擺明不想說這個話題,她也不會繼續說下去。
於是,第二場牌局開始了。
……
半空中,權氏的安保指揮部正在覆盤這一次的行動。
負責權氏安保系統的梁總監正在檢討:“權二少,第一天行動,揪出來一家混進來襲擊的安保公司。”
“他們是您母親的私人秘書擔保舉薦來的,我們想著權二夫人既是權二少您的親生母親,也是貴女的親伯母,這樣擔保推薦的安保公司,肯定是好的,所以……就沒有做背景調查。”
權與歸正是權氏二房長子,也是整個權氏排行第二的少爺。
此時權與歸臉上還是那副極度厭世頹廢的神情,但說的話,卻跟刀子一樣。
他盯著梁總監,緩緩開口:“梁總監在我權氏,做了多少年安保系統總監?”
“梁某不才,已經做了十年。”
“做了十年,難道不知道權氏安保總則第一條是什麼?”權與歸的聲音寒意森森,聽得在場的人都低下了頭。
那梁總監也有近五十的年紀,不過他也是高等級基因進化者,所以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正當壯年的樣子。
他倒是不怕權與歸,只是很驚訝這個平時不管事的二少爺會突然這麼問。
以前,權氏的安保系統,是由權二老爺負責。
以後,權氏的安保系統,要逐漸轉到新一代手裡去了,比如這個二老爺的長子權與歸。
想了一會兒,梁總監才說:“權氏安保守則第一條,所以參與安保之人,都要先假定是企圖謀害權氏之人,直到背景調查的結果排除這個可能。”
說完這個,他額頭上冒出冷汗。
這安保守則第一條,其實就是在說,對於所有參與安保的人,要一視同仁的做背景調查。
更嚴格來說,是要先懷疑對方要藉機謀害權氏人,從這個角度去調查對方背景,直到背景調查證明這個立場是錯誤的。
而他這一次的表現,是徹底違背了這安保守則第一條。
梁總監挺直的腰陡然彎了下去。
他額頭上的汗出得更密了。
權與歸語氣一變,往後靠坐在軟綿綿的沙發座椅上,淡淡地說:“行了,梁先生,你被解僱了。不過你在我們權氏服務超過十年,退休金照領,當然,我希望你記住,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梁總監的臉色迅速灰敗下來。
他嘴唇翕合著,想為自己求情,可看著權與歸那不近人情的樣子,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當然,最重要的是,權與歸解僱他的時候,並沒有清場。
身邊這麼多手下看著,他想跪下來求情都不好意思。
只好對著權與歸,緩緩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轉身黯然離開。
權與歸沒有看他,已經下了第二個命令:“把趙秘書給我叫過來。”
趙秘書就是他母親的私人秘書,也是這一次出事的那家安保公司的推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