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個馴服虔誠的臣子,在向自己的女王行禮。
夏初見嘴角抽了抽,心想,這狗子第一次見的時候,那個跋扈驕悍,被自己踹了一腳之後,倒是沒有那麼野性難馴了。
寧颯那邊看了夏初見一眼,就問夏遠方:“外面的雨還很大,你們介意待在這裡過夜嗎?如果不想待在這裡,去我那裡吧。我在這附近,也有一份房產……”
夏初見其實不介意,哪怕這裡死了人。
反正是她打死的,活人都打不過她,還怕死人?
但夏遠方就有些不自在,雖然她沒有表示出害怕的樣子,但明顯很注意不去看那個死在地上的男人。
夏初見說:“寧女士在附近的房子,有別人知道嗎?”
她在暗示,會不會那邊也有人等著暗殺她。
寧颯想了想,苦笑說:“其實這會兒我也不確定了,不過等下我的人會過來這邊。你們放心,他們絕對忠誠於我。”
夏遠方說:“那就待這兒吧,其實我不是怕死人,就是擔心別的地方不乾淨,影響您的身體。”
夏遠方心想,自己見過的屍體,比這裡的人多多了……
但無論見過多少,對她來說,都無法習慣。
寧颯說:“我的身體,比夏醫師以為的要強悍。既然夏醫師無所謂,我更無所謂。”
說著,她看向夏初見。
夏初見抬起手裡的槍:“我更無所謂。”
寧颯這時才看清夏初見手裡那隻槍,驚訝說:“……這是一款新槍吧?可不便宜……”
還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
夏初見笑著說:“別人送的禮物。”
寧颯也不再多問,只是把夏初見和夏遠方這對姑侄在她心裡的位置,又往上提了提。
沒過多久,四五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男人女人過來,抬走了三具屍體,剩下的人在這裡打掃衛生。
一個小時之後,整個工作室乾乾淨淨,剛才的槍戰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就連工作室外牆壁和天花板上的彈孔,都被寧颯的人挖出彈頭,填平凹坑,重新粉刷過。
寧颯重新躺回病床的時候,對夏遠方說:“夏醫師,這裡不是不好,但是整棟大樓幾乎沒有什麼人,萬一有事,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您還是考慮一下,搬到別的地方去吧。”
夏遠方搖了搖頭:“我就圖個清靜。我是做科研的人,也不習慣跟人打交道。再說,只要寧女士是我的病人,我就算搬到木蘭城特安局分部,想追殺您的人,還是不會放過的。”
寧颯笑了:“夏醫師言之有理,想得通透。這樣吧,我來想辦法,絕對不讓兩位,再有這樣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情況。”
說完之後,她就打了個哈欠,實在是乏了。
夏遠方又給她打了一針麻藥,說:“之前打的劑量看來不夠,我再加重一下份量。”
然後繼續觀察寧颯和她肚子裡胎兒的情況。
夏初見對那大黑狗使了個眼色,率先走了出去。
大黑狗夾著尾巴跟了出來。
夏初見在起居室那邊,看見了自己先前買的兩碗陽春麵,還有十個烤餅。
之前她是放在走廊上的,看來是寧颯的手下收拾這裡的時候,順便給她拎進來了。
夏初見坐到起居室的沙發上,對大黑狗說:“過來。”
大黑狗低著頭,慢慢磨蹭過來了。
夏初見看了它一會兒,冷聲說:“我不管你聽不聽得懂人話,我只想問你,你願不願意跟我和姑姑回我們的莊園?如果你還想當只自由自在的野狗,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大黑狗猛地抬頭,黑黢黢的眼睛盯著夏初見,似乎在判斷她剛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