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是是是!這就來!”禾美美回過神,一路小跑著進了會議室。
進去不到半小時,整個人懵圈了。
不是說是某品牌的護膚品推銷員面試兼崗前培訓嗎?怎麼越聽越像新聞裡披露的傳|銷啊?
雖說確實有那麼一款護膚品,可那是什麼呀!沒有任何資質的三無產品!市面上聽都沒聽說過。也不知是在哪個旮旯窩生產製造出來的。
組織的管理層讓她們拿著這些三無產品賣高價:一瓶50毫升的爽膚水,落到她頭上350元,然後要她賣給下家420元;一瓶7毫升的精華素,給她是780,要她賣給下家850等等。賣不出去的話,意味著派給她的任務宣告失敗,回頭得墊付沒賣出去的“損失費”給組織。
禾美美哭喪著臉說:“我是離家出走的,我身上的錢在乘車時被偷了精光,讓我上哪兒籌錢去啊。”
“你在清市沒親戚朋友、沒同事同學嗎?只要是認識的,統統都可以發展成下家。記住!只要發展了下家,組織派給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你自己的錢也能贖回去了!”傳銷組織的頭目握著話筒說道。
和禾美美一樣被騙進來的小女生不少,一個個白著臉圍坐在一起,不時嗚咽地低泣。
另外還有一批大概是主動參加的,又或是任務完成的好,自己的錢不僅沒損失、還透過發展下家賺了不少獎金,因此個個昂首挺胸、口號響亮。
禾美美就這麼被騙進了傳說中的傳|銷窩、一待數天。
手機一進來就被沒收了,身上的其他財物,只要是值點錢的都被捋了去。
禾美美手腕上戴著的翡翠鐲子,是某年寒假看到禾薇手上有,愣是央求著她娘買的,花了五千多呢,就這麼被摘走沒收,心裡不是沒有憤怒。
可進了人家的地盤,就得什麼都聽人家的。想逃何其艱難。
約莫可容納數百人的階梯會議室,前後門都有手握電警棍的保安像大雄寶殿裡那些個齜目獠牙的武神似地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把守;靠走廊一側的窗戶被堅固的鋼條封得死死的;另一側的窗戶儘管沒被封死,但沒人敢從窗戶逃跑。三層樓的高度呢,跳下去不死也殘,還不如過一天是一天地熬著,忍受精神折磨外加時不時地棍棒伺候之餘,盼著外頭的家人能儘快找過來。
禾美美因為膽子小,除了眼珠子四下轉,倒是沒敢嘗試逃跑,也就沒挨電棍、鞭笞。個別膽大的就慘了,稍稍露點苗頭,就被抓上講臺,先是電擊、再是抽鞭,總之殺雞儆猴給其他人看。
這麼一來,更加沒人敢起逃跑的心思了,哪怕心裡一閃而過,表面上不敢有任何舉動。
禾美美懵圈了幾天後,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逃無可逃,要麼是乖乖聽從組織的分派、發展下家,要麼就是尋死。可後者她暫時還提不起勇氣,那就只好服從了。
有時她也會想:一見鍾情的男神到底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
知情還把她帶來這裡,簡直就是欺騙!不可饒恕!可若是不知情,她該怎麼做才能把被囚的訊息遞出去給他呢?
“禾美美,你想好先找哪個熟人發展嗎?”和禾美美同一天進來的吳紅,小心翼翼地避開管理,湊近她耳朵問,“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我爸媽打電話,不過聽說打電話的時候,管理會拿著刀抵著你脖子,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許說,不然就是死路一條。只能盼我爸媽能聽出我話語裡的不對勁,然後別忙著給我打款、而是去報警……”
“我還沒想好呢。”禾美美有氣無力地靠在牆上,盯著自己的鞋面看著。
吳紅的爹媽是個體戶,家裡不缺錢,可自己爹媽,都鬧到離婚的地步了,還有閒情逸致來管她嗎?尤其是她爹,要是沒帶走那沓鈔票,興許還會給她打款,可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