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臉紅了,咕噥了一句:“有什麼好誇的呀,他們又不是沒去過法蘭西。”去年聖誕節不就飛去看過他嘛。
“那怎麼一樣啊,你才多大啊,而且是作為公派的交換生去的,多麼光宗耀祖的事啊,必須得誇……”
司機師傅嘮起嗑來那也是相當滴有勁,不過專業司機就是敬業,聊天管聊天,方向盤始終牢牢地把在手上,眼睛也目不斜視地盯著行車道。
在一大一小你來我往的嘮嗑聲中,車子平穩地駛達師母大人孃家的宅邸。
禾薇好奇小正太怎麼不去他爺爺家,因為她聽師母大人說。她和賀老師都是京都人士,而且兩家離的也不遠,都在京都市區地段最好的朱雀大街上。
“爺爺家兩個伯母不好玩。老愛在背後說我爸媽的壞話,不過去還是要去的,我媽交代了,你去華大比賽期間,我就去陪爺爺住幾天,等你比賽完了,我和你一起回姥姥家住。你放心。你和老大的事,沒經過老大的同意,我肯定不讓爺爺那邊的人知道。姥姥姥爺這裡你只管放心,他們都聽我的……”
禾薇噎了噎,誰擔心這事啊,還有。什麼叫“沒經過他同意、肯定不讓他家人知道”。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他不同意就不能讓他家人知道了?
呃,貌似偏題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憑什麼他說啥就是啥啊,問過她的意見沒有?!!!
仍處於飛航模式中的賀擎東,突然感覺鼻子癢得直想打噴嚏。還道是自他上機後,來來去去不知經過幾趟的乘務員、身上劣質的香水味引發的過敏,皺了皺眉。瞥見腕錶上的時間,離降落至少還有四十分鐘。索性將手裡翻到一半的雜誌塞回椅背口袋,掏出一塊角落繡著幾朵暗紫色薔薇花的緞面手帕,捂住鼻子開始閉目養神。
“老天!皺眉也好帥!”
“睡覺的樣子好性感……”
和頭等艙一簾之隔的乘務室裡,幾個空姐雙手捧著臉頰,冒著星星眼羞噠噠地小聲議論。
“不過,他捂鼻子做什麼?頭等艙裡有異味嗎?”
“沒有啊,我找機會經過好幾趟了,沒聞到什麼異味啊。”其中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空姐偷偷拉開簾子,使勁用鼻尖嗅了嗅,肯定地搖搖頭:“沒有。”
“那就奇了……”
“要不過去問問?該不會是哪裡不舒服吧?”
“我去問!”
“我去!”
“吵什麼吵!”乘務長一臉嚴肅地喝住嘰嘰喳喳的幾人,揹著手掃了眾人一眼,清清嗓子,昂首挺胸地說:“我去!”
眾空姐:“……”
乘務長你這麼悶騷,你家裡男人知道嗎?
……
許家二老一大早就在家裡等了。
當年小女兒不顧家裡反對,堅持要嫁給任務失手並牽連了一起無辜命案從而離開部隊的賀家老四,婚後還跟著他離開京都、落戶海城下面一個小小的縣城,小女婿進了當地一所初中教體育,小女兒則應聘到了外貿局下面的一家貿易公司,丁點沒讓兩家插手幫助。除了逢年過節往孃家提點東西,在就是讓小外孫寒暑假上來陪陪他們,很少有主動聯絡孃家人的時候。
二老心裡是後悔的。後悔當年一時衝動,當著女兒、女婿的面,說了不少回頭想想讓他們自己都臉紅、不快的話,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是不可能了,只得儘量疼寵小外孫以彌補與小女兒之間的那道裂痕。
這次主動接到小女兒的來電,二老表面上不怎麼顯山露水,心裡其實不要太開心,又聽小女兒說,小女婿一個乖巧懂事的學生,跟著寶貝外孫來京都,會在他們家住幾天,說是來參加三年一屆的行內刺繡大賽,因為年紀小、臉皮薄,讓他們別往外傳,就當是招待小外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