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很多時候都願意選擇更加輕鬆的事情來做。我也知道，冬，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毫無壓力地對著下面那些沒什麼教化的人大聲喊兩句邪魔外道真的是非常容易。但這不對。事實上，蠻族屬於魔族的附屬，他們所做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完全正確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類道德可言。你主動拒絕他們，就是斷絕了他們向神族靠攏的通道。這對於神族來說，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

沉默，就是現在的冬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他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牙，這個自己曾經的老師。在停頓了片刻之後，這個孩子終於再次開口說道：“如果你在面對灰燼時也那麼擅長說話，或許我對你的恨意會稍稍減輕一些。”

牙笑笑：“或許是因為我不擅長駁斥別人的汙衊，而只善於描述真實吧。”

冬轉過頭，看著身旁一臉委屈，但卻只是乖乖坐著不動的小蠻。這個女孩在冬的面前真的很乖，絲毫都沒有身為石巨人領袖的氣勢。她看到冬望向她之後，自然也是抬起頭，十分期待地看著他，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真的是十分的可愛。

“………………（蠻族語）你以後還會殺我的同胞嗎？”

小蠻一愣，連忙直起身子。用力搖晃腦袋。看起來真的是顯得非常的誠懇。而對於站在她身後的兩名蠻族保鏢來說，看到他們的大小姐最終還是把這絲感情寄託在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特色的人類小子身上，終究也是嘆了口氣，無可奈何了。

“（蠻族語）既然這樣，那我們可以先互相瞭解一下。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將來殺了一個任何人類，或是做出了任何不利於人類的事。那我們就永遠絕交！”

“嗯嗯嗯嗯嗯！”小蠻把頭點的如同撥浪鼓一樣。

“（蠻族語）另外還有一點，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柑橘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別妄想將來有一天我會忘記她。”

小蠻似乎對於這句話並不是怎麼很能夠理解。或許對於一輩子只交配一次的她來說，也不是很知道要保持自己的情人對自己感情上的忠誠。所以這個女孩是完全沒心沒肺地說道——

“（蠻族語）沒關係的！只要我喜歡你，然後你願意和我上一次床就行了。我也不要你負責什麼的啦。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對不對？”

小蠻的這句話說的很純，也很真。聽著這句話，冬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轉過頭，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個對著自己笑的女孩，看著她那單純的笑容，一時間，他彷彿看得有些失神……

這種純粹的笑，是以往柑橘對著夏的時候才有的。她，從來都不曾對著自己這樣痴痴地笑過。

但是現在，這個女孩……這個異族的女孩卻對著自己這樣笑……

冬突然間覺得心很痛。

那是一種強烈的負罪感。讓他不得不立刻轉過頭，不再看著小蠻的眼睛。

這個女孩殺人不眨眼，但是同時，她卻又單純無比。自己利用她對自己的感情來操縱她，這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他現在已經分不清。也不知道如何去分清了。

對於這一切，牙卻是全都看在眼裡。他笑著，將手中酒壺中的酒完全喝完。接著，他端起這個完全喝光的酒壺晃了晃，說道——

“既然你想通了，也有一些事情開始想不通。那我覺得，我也該對你做出一些補償了。”

隨後，牙轉過身，面對店裡面那些已經有氣無力，但卻還在互相談笑計程車兵們說道——

“各位，很謝謝各位願意陪著我一起走到現在。接下來，我們就要進入神皇控制的悲鳴大陸的北部。以我這樣一個早已經被神族列為背叛者的人來說，一旦進入之後，肯定會有許許多多的戰鬥。也會有很多人因為對各位的不理解，而對各位用同樣的背叛人類罪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