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啊,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段時間怎麼回事啊?幹活怎麼磨磨嘰嘰的?沒吃飯啊?”老闆娘嗑著瓜子,斜靠在櫃檯上,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瞅著正在打掃衛生的李雪梅。
李雪梅低著頭,賣力地拖著地,沒有說話。
這個愛理不理的態度,老闆娘一下子不願意了。
“咋滴啦?你聾了?我跟你說話呢。”
“老闆娘,”雪梅這才抬起頭來,冷冷地回應道,“你說我就這隻有兩隻手,你卻要我一下子幹八隻手的活,我怎麼幹?我又沒三頭六臂。”
說完,她低下頭又繼續沒有完成的工作。
“你……你,”老闆娘氣的五官亂飛起來,肥胖的身子也跟著顫抖,“說你一下不得了了,還不能說了?不想幹,你可以走哇,搞得我多稀罕你似的。”
聽到這話,李雪梅的身子僵了僵。
她知道老闆娘又在故意找茬激怒她,好讓她自己捲起鋪蓋走人。
可她現在又能去哪裡呢?她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兩年了,講真,她對這裡的一切都是有了深厚的感情。
老闆娘已經這種態度了好長時間了,但為了這份工作,她必須得忍。
她心裡特清楚,老闆娘這是故意激她呢,如果真讓她走,何苦非要她點頭同意?她老闆娘一句話就可以把她炒魷魚。
她也明白,老闆娘雖然嘴巴上刻薄,其實內心裡還是捨不得她。
她來這裡了兩年,也是堅持時間最長的一個,之前在這店裡打工的女孩子,沒有一個像她能吃苦耐勞地堅持這麼長時間。
從前她只需要管前堂,如今後堂打雜的活她也必須抽空的參與,一天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忙得比陀螺還要賣勁。
可自己畢竟只是個打工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李雪梅不在乎老闆娘往死裡地讓她幹活,只要不要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就行。
她是有底線的,她的底線容不得任何人去觸碰。
就拿前段時間來說,老闆娘的飯店來了一群看著像外地人來這裡做大生意的大老闆。
個個長得財大氣粗,趾高氣揚地進來吃飯。
老闆娘自然笑臉相迎,一頓溜鬚拍馬,阿諛奉承後,這幾個人就被安排在了飯店唯一間包廂裡。
李雪梅照例開啟她當服務員的職責,上茶,介紹本店的特色菜,然後等著顧客點菜。
其中一位長的肥頭大耳,說話粗聲粗氣的看到李雪梅後,眼睛不由一亮。
幾個人酒過三杯,這傢伙叫來老闆娘,提議讓李雪梅來陪他們喝幾杯。
老闆娘有些為難,幾個人一頓恐嚇,要是不答應,揚言要把店給砸了,反正他們上面有人罩著,沒人能把他們怎麼樣。
這下把老闆娘嚇得趕緊出去找李雪梅。
李雪梅自然不答應,說自己不會喝酒,就是會喝,她也不會去陪,這不是她的工作範圍。
老闆娘自然理虧,但對方看樣子也是個不好得罪的主,為了不生事,她對李雪梅是軟磨硬泡,好話說盡。
李雪梅看著老闆娘一臉的可憐為難,想想當初老闆娘也是對自己非常的好,要不是當初她的收留,她恐怕沒有那麼順利的第一天出來就找到了工作。
“那說好,我就進去喝一杯,喝了我就撤。”李雪梅想了想,提了個條件。
一聽雪梅鬆口了,老闆娘喜不自勝,連連點頭,拉著她就進了包廂。
看到雪梅進來,胖子趕緊站起身來,拉住雪梅就往他旁邊的椅子上按。
雪梅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連連擺手,不願意坐下。
看著雪梅那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般,幾個男人肆無忌憚地哈哈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