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雪,可天空已經陰沉了好幾天了,像跟誰在生氣似的,憋著一肚子氣,靜等著某一個合適的時間,好痛快淋漓的來一場初冬的第一場雪。
趙勇亮帶著幾個高大壯實的男生,正在往教室裡運著學校給每個班分好的煤炭。
往教室運煤炭之前,趙勇亮就提前用磚塊在講臺靠窗戶的角落裡,壘了一個煤池子。
“太好了,總算可以生爐子了,上個課都把人快給凍傻了。”文靜縮著腦袋,搓著手,一雙腳在課桌底下不安分地來回跺著。
看李春梅不理她,有點急眼,“你不冷?”
“不冷,”李春梅從英語書本里抬起頭,“誰讓你穿那麼單呢?跟你說多少次了,自找的。”
“哎呀,穿棉衣棉褲太笨重了,影響我跑步蹦跳的速度。”文靜嘻嘻笑起來。
“那你還是不冷。”李春梅不由笑起來。
“真心穿不來棉衣棉褲,”文靜上下打量著李春梅,不由嘖嘖,“你瞅你,這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呢,你這都裹成狗熊了。”
“你才狗熊呢,”李春梅噘起嘴,照她胳膊上就來了一拳,“我媽讓我這麼穿的,特暖和。哪像你要風度不要溫度,凍死你算了。”
“你真是太殘忍了。”文靜一頓嘖嘖。
其實,李春梅還羨慕文靜呢,別看她一冬天穿的沒她厚,人家可是很少生病。
不過人家體質本來就好,這對於先天體質弱的她是不能比的。
她這還沒下雪呢,手腳都開始起凍瘡了。
這每天塗了凍瘡膏也不能讓它立馬好,平時可以戴棉手套,可上課寫字總不能還戴著手套吧。
無論她身上穿的有多厚,這手腳一年四季都是冰涼透頂。
文靜就沒這現象,儘管喊著冷,可她的手永遠都是暖和的,像個小火爐。
所以在她的手腳上你根本看不到凍瘡這個東西的存在。
也許,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吧。
“好了,今天辛苦咱們班裡的這幾位大帥哥了,”班主任嚴老師搓著手,站在講臺上高興地對著同學們說道,“大家鼓掌謝謝他們。”
說著,便帶頭先鼓起掌來。
同學們也是興奮的不行,巴掌拍的噼裡啪啦的比鞭炮還要響。
嚴老師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又接著說道:
“還有,這裡呢,特別要感謝下趙勇亮同學,昨天放學後,他一個人把爐子火牆裝好了,給大家帶來了方便,大家再次鼓掌感謝他。”
原來這活兒是他乾的啊,怪不得大家早上來教室,就看見爐子火牆都安好了。
就連通往外面的煙囪的縫隙都讓泥巴糊的嚴嚴實實,可真是有心了。
大家都一起回頭望向剛搬完煤炭,臉上還有灰漬的趙勇亮,熱烈地鼓起掌來。
這次的掌聲比剛那一次還要響亮,簡直就是震耳欲聾。
趙勇亮被老師同學們的熱情整的俊臉突地紅了起來,連連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李春梅望著他,心裡開心的比自己做了好事還要高興。
她覺得趙勇亮不光讓她有安全感,他給全班同學都有一種安全感。
在班裡,他的年齡算是最大的,他就像個大哥哥似的,照顧著班裡的每一位同學。
而他們呢,就像他的弟弟妹妹,心甘情願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照顧。
而他卻從不抱怨,總是默默的做著事情。
有時候,李春梅看著他,都有種特別好奇的感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無私的人呢?
而且還這麼有緣的跟她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級,並且還坐在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