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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日,帝都,政和園。
一場薄雨纏綿了幾日後,東風嫋嫋泛崇光,明光瀲灩,胭脂點點。海棠初開的時候,齊曄和齊釗誕生了。在醫院待了幾天,才回老宅住了一段時間。
“你想去加利福尼亞?”
齊晟摘掉鑽石袖釦時,掃了眼床上的膝上型電腦,還停留在聊天頁面。
“嗯,”沈姒從浴室慢悠悠地踱出來,髮梢的水還沒擦乾淨,水汽浸潤的面容像一枝沾露的花瓣,清豔嫵媚得不可方物,“想去丹麥小鎮和戒指海灘,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火焰瀑布。”
嬌容玉色,直如海棠睡未足。
齊晟掀了掀眼皮,視線在她身上一掠,嗓音微冷帶沉,“這個月不行。”
“憑什麼?”沈姒噝了一聲,“我都無聊了大半年了,每天都有一種被軟禁了感覺好不好?好不容易才出去玩。”
她從頭髮絲到腳趾尖兒都叫囂著抗議,“再說了,我又不打算跟你去。”
從某種角度來說,齊晟對她幾乎有求必應,她確實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比如某個雨天她心血來潮,想起南方的山荷花,一種沾水就變透明的植物,他就真讓人空運過來移植了一院子;
再比如懷孕後她胃口越來越刁,今天想吃軟酪,明天突然想起德國的紅果羹,然後家裡養的廚師湊齊了八大菜系和德法日韓好幾個國家;
再再如她覺得無聊,計劃跟周子衿一起去申城聽演唱會,齊晟不同意她來回折騰,但也懶得跟她講理。反正次日,該明星估計迫於權勢,直接將半個月後的演唱會延期,改到了燕京。這要不是還沒開始售票,明星估計要被罵死……沈姒想想到底有那麼一點心虛,怕連累人遭罪,自此之後,她安分了點。
可是宅在家將近一年了,每次出門興師動眾得像公主出巡,真的受不了。
“我就想出去散散心嘛,”沈姒比劃了三根手指保證道,“絕對不碰衝浪、攀巖、滑索等劇烈活動,行不行?”
“不行。”齊晟淡淡的。
“哪有多忌諱。”沈姒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坐月子又不是坐牢——”
話都沒來得及說完,齊晟朝她走過來,攔腰抱起,將人扔在了床上。他欺身而上,一手攏著她細頸,一手扯著領帶送了送,遮住了她眼底全部光線。
“你幹嘛啊?”
沈姒看著他漆黑的碎髮和沉冷的眼,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綿延千里。
有點怵。
“你別亂來啊,”沈姒躺在床上踹了下他,腳踝搭在他肩上,白皙、纖弱,似乎不經一折。她警惕地看著齊晟,“醫生說一個月之內不能同房。”
鉑金的細鏈掛在她的腳踝上,隨著她的動作,銀質的小鈴鐺清脆而響。
齊晟的視線下壓,變深變沉。
他低了低頭,覆著她身前溫軟處,上了點手勁,“換種方式也能做。”
沈姒尖叫著罵了句,“禽獸。”
她吃不住他這眼神,像野獸盯緊了獵物,生怕再撩他兩句,他就真把她按在這就地正法了。當即拿枕頭砸了下他,她往旁邊翻了下,縮排了薄毯裡。
隔著薄毯,她聲音悶悶地,“今晚我要跟兒子睡,你自己睡客臥吧。”
“你想好了再說,沈姒,這就翻臉不認人了,”齊晟扯了下她的薄毯,作勢要掀開,“今晚我怎麼辦?”
“我不管,”沈姒躲了躲,縮在薄毯裡裝死,“你就是活該!”
去年那一晚,意亂情迷時他貼著她耳垂問她,想不想要個小孩,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上一攏,按著她的腰壓下去了。事後雖然有點惱,但結婚了她也沒多抗拒,也就被他內身寸過那一回。
結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