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包的面,熱氣慢慢升騰,眼前一片模糊。
寧夜忽然四處張望,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房子寂靜無聲,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寂寞。
“老孟,你說我要是刑警做到退休,會不會打一輩子光棍?”張積手肘搭在副駕駛座的車窗上,託著他滿是睏意的臉,哈欠連連。
“你小子別沒事成天胡思亂想,多向我學習學習業務,沒聽見局長讓你把我當榜樣嗎?!”孟大雷嚴肅地說。
“我就是看到你老光棍一個,怕重蹈覆轍……”
“去去去,我老孟要找媳婦還怕沒有?”
“那你沒事老唸叨著人家凌薇小姐為什麼不理你之類的話?真有膽就去表白啊!”張積歪了歪嘴。
“我會沒膽?”孟大雷口是心非地回了句。
“破案你是厲害,但泡妞的水平你絕對差我不止一個檔次。”張積哈哈大笑道。
孟大雷用指節在他腦門上重重敲了一下:“你小子把腦子都給我用在辦案上,快說說今天案件的情況。”
張積揉揉腦門,彙報道:“按照接警電話的記錄來看,上泰大廈內的一家文化公司,保安巡查時發現了一具屍體,應該是淹死的。”
“屍體是在廁所裡發現的嗎?”孟大雷問。
“不是,是在辦公室裡發現的屍體。”
淹死在廁所池裡的猜想被否定,孟大雷犯起了嘀咕:“上泰大廈這麼高檔的寫字樓裡,是不是設了游泳池?”
“從上泰大廈的簡介來看,那裡面也沒有游泳池。”
“那怎麼還會有地方能把人給淹死?”孟大雷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引擎陣陣轟鳴,警車沿著筆直的街道朝著市區飛馳。
孟大雷向看守現場的警員亮了亮證件,他向張積遞了個眼神,張積心領神會地走向了正被詢問的目擊者。
整潔的辦公室沒有任何死亡的痕跡,孟大雷環顧了一圈,沒看見屍體,以為已經被運走了,也就沒找人開口問,獨自走到紅木的辦公桌前,輕輕拿起頗有質感的名牌。
夏文彬。這應該就是死者的名字了!
桌子上放著一沓文稿,孟大雷發現是一本還未完成的小說,可找了半天,都沒看見這部小說的名字和作者,孟大雷仔細數了數頁碼,發現缺少了前幾頁的文稿。
他在辦公桌四周翻尋開來,很快,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一些燃盡的紙稿,孟大雷從灰燼裡取出了一片殘存的碎片。
找來現場收集證據的同事,將殘片裝進了透明的證物袋,他關照道:“將這個碎片和寫字桌上的文稿比對一下,看看是不是一起的。”
負責現場驗屍的鄭法醫已經完成了初步工作,他將手指一根根地抽出手套,動作略顯氣餒,孟大雷知道一定是他的現場初步驗屍收穫不大。
“小鄭,這次又是個棘手的案子嗎?”孟大雷說,“光聽報警電話記錄我就知道這案子不好弄。”
鄭法醫點頭附和:“到現在我連自殺還是謀殺都沒法告訴你。只能初步斷定為溺水窒息而死,未發現機械性損傷、扼頸、捆綁及其他外來侵害留下的跡象,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要下結論,我要回去對死者的呼吸道和肺部進行解剖才有詳細的屍檢報告。”
“對了,屍體是在哪兒發現的?”孟大雷一直好奇死者是如何淹死的。
“老孟,那你在現場轉悠半天,在瞎轉悠啥呀!你帶徒弟,怎麼自己越來越像徒弟呀!”鄭法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少廢話!”
鄭法醫側身挪了一步,撩開身後一塊深色的幕布,一個碩大的魚缸赫然在目。
水下一具泛著慘白膚色的男屍,如試管嬰兒般蜷成一團,任由紅色的金魚圍繞遊行,幾條死去的金魚朝天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