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罵道,“你這種人,放在古代準是昏君。”
“當昏君也是拜你這種禍國妖妃所賜,”齊晟肆無忌憚地嗤笑了聲,捏控著她身前頂端,忽然低頭牙齒磕下去,“你不想我走,我當然成全你。”
他嗓音低沉偏冷,像是在菸酒裡浸泡過,顆粒感分明,很磁性。
落地窗外的光線豔烈,別墅前搖紅亂綠,盛夏鳴蟬。陽光穿過薄紗時弱了三分,抖落了一地的光團,形狀奇特,地上的影子正起起伏伏。
沈姒不可抑制地仰頸,薄汗和眼淚一起劃落鬢角。
像一隻瀕死的白天鵝。
“三哥。”
她一遍遍喚他,聲音婉轉又低纏。
曾經糾纏如毒蛇,執著如豔鬼。
當時她只怕愛意激烈得快,也平和得快,甚至於頹廢得快。
後來發現,兜兜轉轉這些年,觸及心底的任何一絲情緒,根本無關風月和世俗,只關乎對方一人而已。
如果愛意可以用顏色度量,這些年他同她糾纏如克萊因藍,是最極致最刻骨也最純粹的熱烈,定要在對方的世界裡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分別時如莫奈的灰,心灰心冷、卻尚存溫柔。
而今,萬事從歡,一切安好。
她只想跟他好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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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的生日如期而至。
認識齊晟之前和跟齊晟分手之後,她每年的生日其實都很平淡,和父母朋友湊在一起,小酌一杯,唱歌收禮物玩遊戲,好像永遠都如出一轍。
細算起來,好像只有跟齊晟在一起時,她才會對生日有所期待。
因為跟齊晟相處時不一樣,不論他的脾氣秉性如何陰刻,他並不吝嗇於給她花錢和花心思。儘管出主意和策劃的可能另有其人,但那三年,確實每年都能翻出新花樣。
今年的生日安排在一片剛規劃完,但未對大眾開放的風景區。
年初批下來的重點規劃專案,在山環水繞、風景宜人的天然景區,打造出一系列旅遊景點,還有一塊私密性極強的高消費地段,寸金寸土。
天長一色,水遠無波,連綿起伏的遠山扶黛,平靜無波的深湖揉藍。
這裡的娛樂設施和基礎設施已經打造得差不多了,劇院、畫廊、茶館、酒莊、賽車場、馬場、高爾夫球場……想玩的地方應有盡有。
沈姒很早就抵達西山居。
賓客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寒暄,交談生和低笑聲都溫溫柔柔的。
“這地段還沒開放吧?”
“那還不是三哥捨得為我們姒姒一擲千金?
我聽說西山居是巴黎baarat水晶宮的締造者斯達克參與設計的,入會費三千萬。託我們姒姒的福,還沒開放我們就進體驗了。”
“姒姒,我是真的羨慕你,生日排場一年比一年大。第一年會所第二年遊輪第三年私人山莊,現在未開放的風景區都為你提前開放了。”
生日這種場合,來的大多是圈子裡的名媛淑女。
談論話題無非就那幾種,從生日場地到晚禮裙,再到鞋包香水,還有珠寶首飾。聽上去是恭維,但只是彼此之間的客氣,做不得真。
今天的主角是沈姒,有人再次把話題帶到她身上:
“親愛的,你帶著這串項鍊風格看著很眼熟,是在harryston定製的嗎?”
“不是,”沈姒心情好,倒也樂意順著話頭敷衍幾句,“之前在德國nal拍下來的,1932系列古董項鍊。”
手機鈴聲振動,她說了一聲“失陪”,低頭接了個電話。
中途離開了會兒,回來時西山居的場景和氛圍已經完全變了。
因為周子衿來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