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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叔那張臉。朱叔臉上已是老淚縱橫:“我的兒啊,你娘還當你在京裡過好日子呢,哪想到會是這樣。”

說著朱叔大哭起來,玉花也嗚咽不止,楚媽媽愣在那裡,還搞不清是什麼狀況,玉翠的聲音已經響起:“你們先別忙著哭,總要商量個法子,怎麼去告那個姓林的。”

朱叔用袖子胡亂擦擦眼淚,看向玉翠的臉上有羞慚之色:“翠兒啊,你不記得以前你嬸子那麼對你,現在還肯幫花兒,我這副老臉真不知道往哪裡擱?”

玉翠伸出一個手指晃了晃:“朱大叔,別人都叫我玉掌櫃,第二,我不是白幫忙,狀紙那二十兩銀子開外,你來京的路費和吃住算下來也有十兩銀子,總共三十兩銀子,官司打完,不管輸贏,銀錢兩訖,朱大叔,你肯還是不肯?”

朱叔啊了一聲,看著面前三年沒見的侄女,接到車行送來信的時候就急的不得了,車行的掌櫃當時說的是不收自己的銀子才被朱嬸攛掇來的,朱嬸還怕自己路上被搶,只給自己帶了五兩銀子,說到京裡尋到女婿,自然有吃有住。

直到被帶到這間客棧,見了玉翠,朱叔只覺自己在夢裡,她只說了一句,玉花已經被林姑爺趕出家門,現在後院洗衣就帶自己來到後院,此時聽了玉翠的話,更是摸不著頭腦,有些口吃地道:“翠兒……”玉花拉了拉他的袖子,朱叔才改口:“玉掌櫃的,什麼銀子?”

玉翠臉上浮起笑容:“朱大叔,你女兒要告你女婿,央我寫狀紙,我要收她二十兩銀子,她沒有錢在我這裡做工抵。打官司也要有個長輩出面,我這才請你到京裡來,和你女兒見面,商量這官司該怎麼打法,我是開門做生意的,你的路費吃住自然是要付錢的。”

朱叔搖搖頭,這滿口的生意經他總算聽明白了,低頭問玉花:“是不是這樣?”見玉花點頭,朱叔的臉垮下去,似乎一下老了好多年:“當年就不該……”

不該換親事嗎?玉翠的頭微微抬起,朱叔看見她唇邊的笑容,重重嘆氣,玉翠已經轉身:“好了,朱大叔,你先和你閨女商量,商量明白了來前面找我。這裡的房價一天是一百五十文帶飯,朱大叔你要願意住就住,不願意的話請便。”

楚媽媽雖想在這裡瞧好戲,但見玉翠臉色和平時不一樣,還是跟在玉翠後面出來。聽到身後傳來朱家兩父女的哭聲,玉翠嘆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真這樣的話,那現在被拋棄的就該是自己,但玉翠相信一條,自己絕不會像玉花這樣束手無策,任人欺負的。

前面只有三四個客人在那裡喝酒,不時發出一陣笑聲,玉翠拿出算盤賬簿開始算賬,但今天的帳怎麼對也對不清楚。雖然話說的決絕,玉翠還是知道見到朱叔那張溝壑縱橫的臉的時候,心裡泛起不被人查知的辛酸。

自己叔叔不過耳根軟些,怕老婆些,糊塗一點,朱嬸偷偷給玉花買的東西,叔叔又悄悄地給自己也買一份。怕朱嬸發現,叔叔常在自己跟著她下地的時候給自己好吃的,花布什麼的又折成銅錢塞給自己,五年裡面,為了自己他也受了嬸嬸很多埋怨,就當最後報答他一次,幫幫玉花,反正自己也能掙筆銀子花。

玉翠在賬簿上重重畫了一筆,對著個打算溜出去的男人喊道:“劉三哥,你來喝了三天酒,一個子兒都不見,都像你這樣,我就要喝西北風了。”劉三哥打著酒嗝,轉回頭笑嘻嘻地說:“玉掌櫃,你瞧我這不是沒帶錢嗎?明兒給你。”

玉翠把櫃檯上的板子掀起走出櫃檯,靠著櫃檯抱著手:“得,劉三哥,你沒錢也成,身上的衣衫脫了,讓劉三嫂拿錢來贖。”劉三哥臉紅了起來,旁邊喝酒的人笑著說:“玉掌櫃,你不曉得老劉老婆厲害,不讓他喝酒,他偷偷摸摸出來喝酒出去了還要到外面轉悠許久等到身上沒酒味了才敢回家,你讓劉三嫂來贖,那不是要他命嗎?”

玉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