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拔劍,在下就拔刀。”卓天威拍拍手,似乎要拍掉手上所沾的人肉味:“刀出鞘,有敵無我,這是在下的動兵刃宗旨,你最好乖乖服輸。”
“你……”絕指勞官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有拔出劍的勇氣。
“把你兩個同伴帶走,帶到下面碼頭上船。”卓天威站在對方面前像座天神:“立即離開蘇州,到鎮江往杭州悉從尊便,走得越遠越好。不許在蘇州礙事。”
“姓卓的,咱們山不轉路轉……”
“完全對,日後你們再來找在下算帳,在下等著。下次,哼!在下可以保證,你們將沒有今天這麼幸運了,對那些心懷激忿,時時想糾眾尋仇報復的人,最有效的辦法是斬草除根,殺盡宰光。現在,會了帳陪了破損傢俱,給我滾!”
“你……”
“你想嘴皮子逞能?打不掉你滿口狗牙,在下算是栽了。”卓天威兇狠陰冷地向他逼過去。
鬼怕惡人蛇怕趕,守內三絕算是碰上了惡人。
“老三……咱……咱們走……”爬起來滿嘴是血,眼眶發黑的絕掌含糊地叫。
卓天威是從廂門回座的,他不再跳窗回來。
月華仙子臉色發青,接他回座仍感到渾身發抖。
“不要怕,危險過去了。”卓天威挽她坐下柔聲說:“這些傢伙的武功相當不錯。
但還奈何不了我,騷狐狸找來這些糊塗蛋、色迷心竅的貨色,我會將他們一個個送走的,不走的乾脆宰了。”
“你……你怎麼知道是靈狐請來的人?”似不信的問。
“就是知道,狐穴的附近,有我的朋友晝夜監視著她,她們的眼線是相當能幹的。”卓天威笑笑說。,
“你的朋友?傅大俠他們?”
“與他們無關。”
“天威,你的朋友是些……”
“抱歉,現在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在黑道闖了好些年,這道理體應該懂。現在,我們可以定下心來進食了!”
“天威,你……你什麼都替我安排好了?”她又感到眼前迷朦。
“傻姑娘,路是人走出來的,別人的安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靠自己。”卓天威親妮的輕撫著她的肩膀微笑:“我並不替你安排些什麼,而是必然的結果,一個互相關切的知心朋友,應該做的事。”
“包括我的日後和安全?”
“是的。”
“天威,你……你為什麼對……對我這麼好?”她捧起卓天威的手掌,按在冷冷的粉頰上,聲音低柔而顫抖,頸上有淚水,涼涼的。
“因為我把你看成知心的好朋友,談得來的伴侶,月英,堅強些。”
“我……我不值得你錯愛,天威。”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你可別看輕你自己。”
“哦!天盛……”
“好像古人曾經說過一句纏綿排側的話。”
“是哪一句……”
“情到深處無怨尤。”卓天威深情地凝注著那張蒼白的、梨花帶雨的面龐。
“砰……”她失手掉落了酒杯。
這句話所給予她的震撼,像一聲春雷般強勁有力。
她感覺得出卓天威說這句話的心精,一個不輕於言諾、性格剛強的人,說出這句話是不容易,那代表一種信諾,一種保證,一種責任,一種莊嚴的宣告,與那些花言巧語的江湖風流浪子們,討好姑娘的甜言蜜語是完全不同的。
這句話乍聽起來,一點也不悅耳動人,也不纏綿更不悱側。
但以心靈去體會這句話,以實現人生來進一步觀察,那種境界委實會令人怦然心動,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