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李儒心想:“想從我的口中套話,你還嫩了點。”
兩個人看似簡單的交談,卻暗藏機鋒,都想從對方的口中套話。
荀諶整理了一下措辭,接著道:“文優兄啊,冀州最近風起雲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戰事更是接連不斷,可曾知曉?”
李儒一副不懂的樣子,搖頭說:“不知道,請友若告知。”
荀諶心中冷笑,你連我擔任王磊麾下的官員都知曉,怎麼可能不知道冀州的事情。以董卓的性情,不可能不關注王磊的事情。
很顯然,是故意如此。
荀諶緩緩道:“袁紹這個白眼狼,他派人用錢財賄賂烏桓兵,夥同烏桓兵劫掠冀州。文優兄啊,你人在長安,不知道冀州的情況。主公傳來訊息,說烏桓兵從中山國的唐縣一路南下,燒殺搶掠,男人和老弱被殺死,婦孺被擄走…奸…yin,村落被焚燬,烏桓人所過之處,一片焦土,赤地千里。這些天殺的烏桓人,造孽啊!這是袁紹造的孽。”
“是啊!該殺,真的該殺!”
李儒恨得咬牙切齒,也看不起袁紹,認為袁紹做法太惡劣。
你造反可以,但不應該聯合烏桓人。
作為土生土長的西涼人,李儒經常和羌人、匈奴、鮮卑等人打交道,深知胡人的野蠻和殺戮兇殘,一旦胡人殺入中原,必定是流血漂櫓,後果不堪設想。
袁紹勾結烏桓,走了一步錯棋。
一步錯,步步錯!
李儒想到死去的無辜百姓,心中輕嘆,道:“友若啊,袁紹的做法,我也瞧不起,但相國想處置袁紹,卻頗有難度。袁紹出身袁家,而袁家四世三公,門楣顯赫,一旦相國對袁紹動手,恐怕會引來袁氏門生故吏的反彈,不利於相國掌控朝廷。”
荀諶心中一喜,李儒開始鬆口了。
事實上,能讓李儒鬆口,是由於李儒也曾經飽受胡人的禍害。再者,李儒這樣做沒有損害董卓的利益。兩個原因疊加起來,李儒才會讓荀諶更進一步。
若是損害了董卓的利益,李儒不可能做出讓步。
荀諶說道:“文優兄,按照你的說法,相國執掌社稷至今,還沒有徹底掌控朝廷嗎?連區區袁氏都要忌憚,我懷疑相國的能耐。”
李儒一翻白眼,心道:“你是潁川荀家的人,不怕袁氏,可董卓不一樣。”
荀諶繼續道:“袁氏出身汝南郡,袁氏的門生故吏大多在汝南,朝中有力量也不是太強。若是這樣的情況下,相國都還有顧及,只能說我高估了相國的能耐。”
李儒聽後不怒不喜,沒有反駁。
荀諶又道:“事實上,對袁紹下手,反而是加強相國掌控朝廷的機會。只要朝中的袁家勢力冒頭,相國立即可以尋個由頭處理,這不是剷除相國的政敵麼?”
歷史上,董卓就是藉著袁紹擔任討董盟主的理由,把身為三公之一的太傅袁隗殺死,誅殺了袁隗滿門,藉機加強對朝廷的掌控。由於王磊的操作,袁紹沒能擔任盟主,董卓也沒有理由。
至今,袁隗都還活蹦亂跳的。
李儒點頭,表情卻沒有變化,平靜的說道:“友若啊,你的建議,我也很認同,甚至想立即稟報相國。但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相國不可能做賠本兒的買賣,相國若是為了加強對朝廷的掌控而對付袁紹,得到的和失去的顯然不相稱。相國得罪的是整個天下的袁氏門生,而只得到了掌控一個小朝廷,反而是王磊得利,沒有這樣的道理。”
涉及正事兒,李儒寸步不讓。
荀諶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我到了長安後,曾聽人說,李儒是相國的智囊,是相國的腹心之人,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文優兄對相國忠心耿耿,處處為相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