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看著陵魚開心的模樣,也忍不住被他感染。
在南疆的這幾天,她每日都為災民的事情憂愁,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
但是看著陵魚如此無憂無慮的模樣,她突然還有些羨慕他。
此時陵魚還在她的懷裡趴著,知道自己有名字以後,感覺自己離人類又近了一步。
“清鳶。”
顧清鳶只聽見他趴在自己懷裡悶悶地開口。
“嗯?怎麼了?”
他抬起頭又朝她笑了一下,忍不住重複一遍:“我也有自己的名字了!”
陵魚的魚尾垂在地上,沾上了土,但他卻絲毫不在意。
“是呀。”顧清鳶應和著他,抱著他慢慢走到河邊。
她先是把他放在地上,接著自己坐了下來,而陵魚也學著她的樣子,只不過他把自己的尾巴放進了水裡。
陵魚的尾巴很靈活,在水中動了幾下,攪動著水面。
“對了,上次那個鯉魚它想溜,但是被我壓住了。”
陵魚說著,一臉得意,邀功似的求顧清鳶表揚。
“鯉魚?”顧清鳶回想了一下,就想起了那個能預測天氣的二十斤大肥鯉魚。
“本來說是抓給你吃的,”陵魚的臉上忽然有些失望,“不過看它還有點用,就不吃它了。你想吃其他的魚嗎?我去給你抓。”
眼看他要一頭鑽進河裡去給她抓魚,顧清鳶趕緊抓住他的胳膊搖搖頭道:“不必了,我現在不想吃魚。”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吃生魚啊!
吃了肚子裡說不定會有寄生蟲。
人魚的上半身是沒有穿衣服的,在月光下他的面板白得似乎能反光。
“你冷不冷?”顧清鳶忽然問他。
“不冷啊。”
陵魚有些奇怪地回答。
他一直都是生活在水裡的,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水面結了冰,但水底下還是很暖和的,水的溫度剛剛好,適合他生存。
顧清鳶對著他比劃了一下,陵魚看著她在對自己“指手畫腳”,更加疑惑地湊近她,問道:“清鳶,你這是在幹什麼?”
她微微一笑道:“我那裡恰好有一件裝錯了的衣服,感覺你可以穿呢。”
溫述白和陵魚的身材差不多,再說那也是一件長袍,到時陵魚穿上剛好可以遮住魚尾。
陵魚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點頭。
“人類都是穿衣服的嗎?”他好奇地問道。
“對啊,你看誰會光溜溜地出來?”
“那我也要穿。”
現在的陵魚已經致力於把自己往人類的方向上靠攏,人類是什麼樣的,他就想變成什麼樣,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
“只不過,我還是擔心你離開水的時間太長,會吃不消。”
到時如果真要把陵魚帶回去,怕是要準備一個大水缸,萬一再惹得人懷疑。
就算不準備水缸,讓他跟自己坐一輛馬車,那也得備著水,以防萬一。
顧清鳶忽然有些後悔答應了這陵魚的話,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怕是他用尾巴走路也會追過來吧。
陵魚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那你,那你是不是要反悔?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你一起走,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是不管我了,我就跑出來,讓他們把我抓起來。”
說到後面,陵魚已經有些賭氣了。
“別別別。”
顧清鳶趕緊阻止著他。
“放心好了,既然說好了,我就不會丟下你的。”
人魚立馬重新展露笑容,興沖沖地抱著她的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