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很難看。邢柯以為她是吃醋了,心裡有些痛快,便沒有再拒絕舞依得寸進尺的行徑。
寧桐卻捂著嘴。跑到廁所裡,大嘔特嘔起來。她剛才一路乘坐電梯下來,一路都頭暈目眩,胃裡不舒服極了。
就在她對著馬桶嘔吐的時候,一隻手掌覆在了她的額頭上。帶著一種涼絲絲的溫度,很舒服。
邢柯的另一手在寧桐的背上輕撫著,“好些了嗎?”
緩過神來後,寧桐將他推開,簌了口後便從廁所出去了。她微微回了一下頭,臉色仍然沒有改善。“寧則梧呢?”
“睡覺呢。”邢柯生怕她隨時都有可能暈倒,便貼近了她一些。“你在這裡的工作,什麼時候結束?”
寧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快了。”
舞依還在事務所的大門口沒有走,她看到寧桐跟邢柯並肩而來,不悅的瞪了寧桐一眼後,衝上去將她從邢柯身邊擠開。
寧桐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她惱火的對舞依說:“信不信我把你拍成醜八怪!”
寧桐的威脅多少有些效果。舞依神色怯懦了一下,卻完全沒有從邢柯身邊閃開的意思。她也不知突然間哪兒來頂撞寧桐的勇氣。“我聽說了,你們不是戀人吧,這樣我追求他,跟你也沒有關係吧!”
“帶著對我的人身攻擊追求他,你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麼?要不要我給你換個更狹小一點兒的地方?”說完這些話,似乎用盡了寧桐所有的氣力。她眼前一黑,雙腳一軟,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
邢柯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旁邊的舞依嚇壞了,她抱著嘴,驚呼道:“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邢柯將寧桐攔腰抱起,一路回到了賓館。他用一條冷毛巾,覆在寧桐的額頭上,見她臉色有所緩和,他也多多少少鬆了一口氣。
“又是恐高症嗎?你這個恐高症到底怎麼來的?”邢柯可是知道的,他在五年前看過寧桐拍的夜景的照片。很多夜景照片都是她在高樓大廈上拍攝的,就算是五年前他對她的那一次打擊,也不至於讓夏微害上恐高症吧!
寧桐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身邊熟睡的寧則梧。她輕啟雙唇,有些艱難的說:“在寧則梧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想帶著他一塊兒自殺……”
邢柯聽了,心頭一緊。他憐惜的凝望著寧桐,見她眼裡隱隱泛著淚光。他胸口陣陣刺痛,從來沒有想到寧桐曾經會有那麼絕望的一天。
“是因為我麼?”邢柯的聲音有些哽咽。
寧桐冷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鄙夷,“你太高估你對我的影響力了,那時候我失去了一切……我曾經的生活,還有我的媽媽……我的一切都被奪走了……”
一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下,寧桐用毛巾蓋住臉,不想讓自己這麼無助的窘態展現在邢柯面前。
所以,寧桐現在每當站在高處的時候,都會想到她懷著寧則梧自殺的畫面。腳下是高樓,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深淵。
而且,她現在每愛寧則梧多一點,她就發現自己的恐高症越來越嚴重。
邢柯附在她耳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不要允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寧桐現在想要的,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她現在所能珍惜的,就是眼前擁有的。
寧桐翻身將寧則梧的身體摟進懷中,她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邢柯在她身旁靜靜躺下。正如同寧則梧被她緊抱著一樣。她也被邢柯緊抱著。
“只要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
“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寧桐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邢柯猛的將她撈進懷裡,半個月的禁慾生活終於有了一道宣洩口,他如飢似渴的啃噬著寧桐的身體,似乎要將她的血和肉吞進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