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點的折耳根?”
“骨頭點的。”
“你喜歡這東西?”
“還好吧,以前沒吃過,今天試一下,比嶺南省涼茶好接受一點。”
墨紂聞言,將折耳根全都撈到骨頭碗裡,轉而下了一份豬蹄和酥肉。
炎國地大物博,但似乎每個地方總有那麼一兩個外地人很難接受的食物。
緊接著他就想到了自己剛才見過的老同學,趙明陸。
這個人就是少有的愛吃折耳根的外地人,也因此來了蜀地這邊工作。
說是工作,但用體驗生活來形容或許更為貼切。
聽起來有些荒謬,但有些家境殷實的人工作,就是單純覺得無聊,或為了堵住家裡人的嘴巴。
墨紂與他交集不多,僅限於認識的地步。
不過幾年都沒有見過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也難免讓他有些恍惚,是夢境中那些無數人生都未曾給過他的恍惚。
若非有剝離之手的出現,或許他也會拿著雙親的遺產遊山玩水一陣後隨便找一份工作?
但半年不到,世界已物是人非。
普通人依舊是井底蛙,生活還是那水中月,但自己已經是無數官方組織眼裡惡貫滿盈的罪人。
可那又如何?
看看那些星宿殿和格異會的人,他們何嘗不是如此。
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無能者要麼受調查組庇護,要麼被調查組收容,有才者要麼被對方招安,要麼與他們作對,哪來的其他選擇?
骨頭等人的夢境中也時常好奇過,自己到底是如何走上這條路的。
實際上墨紂沒什麼特殊,本質上和那個趙明陸都是一類人。
雙親的遺產讓他沒有了生活壓力和物質追求,異常的降臨讓他脫離了普通人的深井,看見了世界的冰山一角。
當一個人無慾無求的時候突然有了某種興趣,這個人的人生自然也迎來轉折。
他曾與趙明陸是一路人,但如今他已然把對方當成了獵物。
只不過這傢伙的狀態很怪。
先前望氣術帶來的反饋很新奇。
他感受不到任何實質的能量波動,但卻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在靈能視角的不同。
如果要用藍星的視角來形容,那就像冬天裡只有他穿著短袖,溫泉裡只有他紋著紋身。
說不上來問題在哪,但就是不對勁。
半小時後,等幾人結賬離店,墨紂才看向大黃:
“大黃,帶路。”
“汪!”
眾人出門,紙女吐出一縷白氣,再過幾天就該入冬,霧都的風有些微冷。
大黃嗆了幾下鼻子,敏銳的嗅覺穿過大街小巷的火鍋串串,循著ktv那邊留下的一點蛛絲馬跡邁開腿奔跑起來。
幾人用順來的手機掃了幾輛單車夜騎起來。
倒不是不能開汽車,但霧都之所以叫山城,就是因為地形太複雜,開車不一定找得到路。
哪怕是之前找這家店,他們也愣是沒想到這家火鍋店在自己腳底下,導航還不如狗鼻子好用。
單車速度雖然有些慢,但墨紂並不著急,反而一路用望氣術和念力感知著附近,順帶欣賞一下路邊風景。
幾年不見,偶遇老同學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對方身上恰逢異象,他再不懷疑就有鬼了。
見識過這麼多種異常,尤其是遇到過【人生模擬器】那種東西,他要是不敏感那才是真的有問題。
就這麼在霧都特有的公路上七上八下晃盪了一個多小時,當幾人來到一片高檔小區附近的時候,墨紂卻突然攔下了眾人。
“先停下,前面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