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
太子妃知悉了這一切後,託長公主給她帶來了這樣一番話:
“江夫人,本宮從不敢想,江大人為了當年一諾能做到如此地步,更敬佩江夫人與沈將軍,有如此魄力以身犯險。”
“燁兒何其有幸,能得儲位傾力相助,本宮實在是感激不盡。”
“燁兒乃是本宮的骨肉,本宮理應比這世間任何人都更竭盡全力,為他謀得光明前途。”
“他幼年之時便已痛失父王,本宮絕不會叫他再離了恩師。若江大人此番有失,本宮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去見殿下了。”
“江夫人安心,該如何做,本宮心中有數。”
這件事,她是瞞著阿潯的。
她想,若太子妃攜皇孫殿下突然出現,阿潯的震驚定掩不住,如此真情實感的流露,才是他最好的保命符之一。
畢竟聖上如今最擔心的,不就是阿潯對皇孫殿下心有算計嗎?
眼見太子妃與趙元燁朝這邊行來,沈嘉歲幾人當即行禮。
太子妃的目光輕移過來,深深看了沈嘉歲一眼,眸光中滿是溫和與堅毅,卻又不動聲色地移開了。
母子倆行至御書房門口,便齊聲求見。
片刻後,御書房中才傳來盛帝的應答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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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順公公聞言,急忙為太子妃和趙元燁開了門。
日頭已然西斜,隨著御書房的門扉緩緩敞開,金紗般的夕陽順勢傾瀉而入,不偏不倚鋪灑到了江潯的腳邊,暈開了一圈暖紅。
盛帝自案後抬眸,便見太子妃與趙元燁的面龐被光影模糊,逆著光踏入殿中,跪地行禮。
他知道太子妃與趙元燁此番前來,定是為江潯說情的,故而眉宇間已滿是不悅與不耐。
誰知趙元燁抬起頭來時,竟是一臉的迷茫,又礙於御前規矩,不敢開口問,江潯現下為何會在此處。
盛帝注意到了趙元燁的神色,當下不由微怔,下一刻,卻見太子妃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恭聲道:
“父皇,兒臣今日整理殿下舊物時,偶然於一本古籍中得見殿下親筆書信一封,似是特意留予父皇的。”
“兒臣不敢擅專,特呈父皇御覽,請父皇過目。”
盛帝聽聞此言,霍然坐直了,微揚的語調裡隱隱帶了絲顫音:“稷兒留下的信?”
太子妃點了頭,又輕推了身旁的趙元燁一把。
趙元燁也是機靈,當即接過了信,快步走到了盛帝身旁,雙手奉上,仰頭笑道:
“皇爺爺您瞧,上頭寫著‘父皇親啟’,這信還是燁兒發現的呢!”
盛帝垂眸,目光掃過趙元燁稚氣尚存的眉眼,又落在了他高高舉起的小手上。
信封之上,四字入目,筆鋒雋秀超逸、溫雅流潤,確是稷兒的字無疑。
盛帝驟見如此熟悉的字跡,心尖仿若被銳器輕觸,渾身劇震。
下一刻,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那迫不及待伸出去的手,又突兀地瑟縮而回。
趙元燁見狀,不免疑惑地偏了偏頭,輕喚一聲:“皇爺爺?”
盛帝心神驟聚,伸手抓過了書信。
:()歲歲春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