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搶先道:
“江大人先別急,我這也是為了江大人好。”
“我與歲歲定親多年,又同為將門,雖說不上青梅竹馬,但這麼多年一同習武練功,切磋比試,感情深厚遠非尋常未婚夫妻能比。”
“聽聞江大人從不曾議過親,身邊也少有紅顏知己,想必不能理解我與歲歲的感情。”
陸雲錚說到此處,語氣越發篤定。
“這次退親,確實是我一時腦熱,歲歲生我的氣也是常理,此番答應江大人的求親,或許就有與我賭氣的成分。”
“江大人別不信,歲歲與我可比江大人想象中還要親密熟稔。”
陸雲錚說著,語氣忽然壓低了,帶了絲啞沉曖昧。
“區區肌膚之親,於我和歲歲實在再尋常不過。”
“若江大人不信,可以自去問問歲歲,她左肩上那塊紅色胎記,我至今仍——”
噼啪——
茶盞落地碎裂的聲音激得幾聲低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二樓的茶客們紛紛扭頭看來,便見臨窗的二人劍拔弩張,茶水已潑灑了一地。
陸雲錚得意揚唇,“江大人,你以為我毫無準備嗎?論武力,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
江潯揮了揮被茶水沾溼的衣袖。
在陸雲錚輕蔑的注視下,他臉上的怒氣緩緩褪去,再抬頭時,面色平靜無波,淡聲道:
“陸雲錚,這就是你的手段?”
,!
“簡直低劣,卑鄙,又無趣至極。”
陸雲錚得意的臉色驀地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江潯。
尋常男人聽得這些,怎麼可能還無動於衷?
方才那番話雖虛虛實實,可肩上的胎記是真的!
當初惜枝落水,沈嘉歲因救惜枝險些溺亡,他將沈嘉歲救上來時,她早已衣襟散亂,他當時清清楚楚瞧見了她的肩膀。
江潯抬眸,看到陸雲錚面露震驚意外,眼裡滿是冷霜寒冰。
這陸雲錚實在卑鄙下作,但不得不說,今日坐在他面前的若是旁人,只怕當真又叫陸雲錚攪了局,壞了歲歲的終身大事。
畢竟這個時代,對女子實在嚴苛到不近人情,不講道理。
“你”
“江潯,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嗎?除了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我二人早已親密無間!”
這時候,陸雲錚多麼想說一句,沈嘉歲早就嫁他為妻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雖這些只發生在前世,卻也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此時,江潯已利落起身,連與陸雲錚同座都覺不恥。
“是我高估你了,還以為你能拿出什麼像樣的手段。”
“人間世道,不說正義,但講良心。女子本就艱難,偏有如你這般卑劣之人,將女子的清白拿來戲說利用,毫無底線。”
“先不論你現下謊話連篇,女子的真善美,本就不該被所謂的清白捆束。”
陸雲錚聽到這裡猝然色變,沒料到自己這幾日精心想的措辭,在江潯這裡通通沒用。
不可能的!
世上沒有哪個男子會不在意女子的貞潔,尤其是心上人的!
江潯已無意多說。
陸雲錚今日會來,便說明他的籌謀已然功成,接下來,便可引陸雲錚——為他所用,而後自蹈死地!
“這親,我江潯結定了。”
江潯說完後,徑直轉身離去。
誰知他才邁步,樓下卻忽然響起了不同尋常的喧鬧聲,隱隱還夾雜著幾道驚呼聲。
江潯眉頭一蹙,立刻回身朝窗外望去,誰知這時,陸雲錚已手撐窗沿,從二樓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