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求助於醉怡軒的黃嬤嬤。
黃嬤嬤當然樂意幫助花綾綾,因為她打算等花綾綾生產完就叫她接客,怎知花綾綾生下女兒紫衣後,斷然拒絕黃嬤嬤的要求,黃嬤嬤一氣之下便要她做粗重的工作來還錢。花綾綾柔弱的身體不堪勞累,從此一病不起。
而顧逸桐自赴京後便音訊全無,任由花綾綾望穿秋水,由期望轉為失望,最後變成絕望,就這樣悠悠過了六年多。
“咳咳……”花綾綾在一陣猛咳後,咳出一大口血來,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
小茜拭去她嘴角的鮮血。這幾天小姐咳得特別厲害,身體也愈來愈虛弱,幾乎起不了身。
跟隨小姐再回醉怡軒後,黃嬤嬤就要她去服侍目前最紅的花魁白麗麗,幸好白姑娘為人不錯,讓她趁黃嬤嬤不注意時偷偷跑來看小姐與紫衣。小茜目光瞥向屋外的紫衣,心中不由得一酸,才六歲的孩童就要挑水、洗衣,以及替生病的娘煎藥。
“小茜,我拜託你……”花綾綾困難的說,眼角流出晶瑩的淚水。
“小姐,你慢慢說。”小茜握著她的手,輕輕安撫她。
“等我死後……紫兒就拜託你了……”
“小姐快別這麼說,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紫兒的。”小茜哽咽道。
“不……不能把她留在醉怡軒……黃嬤嬤會讓紫兒學琴、學跳舞,我不能……不能讓紫兒的命運和我一樣……不能……”
“娘,藥煎好了,我餵你喝。”稚嫩的聲音從小茜的身後響起。
紫衣有一雙與母親一樣黑白分明的眼眸,烏黑的細發編成兩條小辮子,雖然身穿粗布衣裳卻遮掩不了雪白的肌膚。小茜心想,紫衣長大後一定不輸給她母親當年的花容月貌,或許還更美麗。
“紫兒乖,茜姨來就好了。”小茜微笑地接過藥碗,這才發現碗是如此的燙,瞥了一下紫衣藏在袖內的小手,恐怕她的手已經燙得發紅了。小茜不由得一陣心痛。
“小姐,喝藥了。”
“沒有用的……我已經不行了……咳——”花綾綾又咳出血來。
“小姐!”小茜驚呼。
“娘!”紫衣撲向前去替母親拭去嘴角的鮮血。
“紫兒乖……以後娘不在了……你要聽茜姨的話。小茜……”花綾綾吃力地看著床邊的包袱,“開啟它……”
小茜連忙開啟包袱,裡面除了紫衣的衣物外還有一支竹笛,一條紫色髮帶及一條精緻的銀鏈。
“幫紫兒把銀鏈戴上。”花綾綾雙目含淚地看著女兒,她心裡最不捨的就是紫衣了。“紫兒,這條銀鏈是你爹……給我的……我希望你永遠……永遠戴著它。咳……”
“我會的,娘。”紫衣低頭看著垂掛胸前的銀鏈,她從未見過爹,不過她相信有一天爹一定會回來的。
“小茜,你帶紫兒離開醉怡軒,愈快愈好……我已經不能再保護你們了。我一走,黃嬤嬤一定會逼你賣身,就連紫兒……紫兒也逃不了,你們一定要離開……”花綾綾顫抖的手指著竹笛,“你們到峨嵋山的盡緣道觀去投靠……投靠南壯飛……”
“南壯飛?”
“是的。你們去找他,我相信壯飛一定會收留你跟紫兒,要快……快動身……”
小茜這才想起小姐曾經跟她提過她的童年。
花家與南家原是江南兩大望族,花綾綾和南壯飛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在花綾綾十二歲那年南家慘遭匪寇襲擊,只有南壯飛與一名家丁逃過一劫。而花家卻因花老爺嗜賭成性,不但將偌大的家產賭光,甚至還欠下一大筆賭債,花老爺因而羞愧得上吊自盡,花夫人急怒攻心而病逝,在債主逼債之下花綾綾只好賣身於青樓。
南壯飛與家丁在家變後上山拜師求藝,等花綾綾再見到他時,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