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看錯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從生下來到現在,唯一做的一次行險的事情,便是驚世駭俗的“弒君”大事!
他在自己的面前再謙卑,再隱忍,再老成,再不思進取,他畢竟也是皇室後裔,他的體內畢竟流淌著克里扎皇族的血脈啊!
克里扎已經來不及後悔了,黑暗像漩渦一樣將他吞噬,力氣飛快的從他的身體裡流逝,他劇烈掙扎的身體漸漸的不再動彈。
科克滿頭大汗,面色扭曲,儘管克里扎十六世不再掙扎,可科克依然將枕頭死死的捂在克里扎的腦袋上。
“他已經死了……”不知什麼時候,安吉爾靜靜的站在科克的身後,聲音冰冷的說道。
科克聽見這個聲音,神經質的跳了起來,滿臉猙獰的往後一望,這種兇色畢露的神情駭得安吉爾也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科克看清楚身後的這個女人以後,他這才稍微的平靜了一點,用力捂著枕頭的手慢慢鬆開,但是他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安吉爾。
正是這個女人像一個魔鬼一樣慫恿著他走上這一步,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立即下令吧,我的陛下……”安吉爾被科克嚇得倒退了一步之後,立刻神色恢復了平靜,她淡淡的說道。
科克注意到安吉爾的話裡面稱呼自己為“陛下”,而這個詞不是自己一直渴望擁有的嗎?
處於極度亢奮和緊張狀態的科克頓時被這個詞給點燃了所有的雄心,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昂身而立,沉聲對門外說道:“進來!”
轟的一聲響,一名穿著外面套著銀色軍裝,裡面披著嘩嘩作響的鎖子甲的軍官走了進來,他臉上還沾染著一絲血跡,而門口也有一灘鮮血正在緩緩的向克里扎的寢室裡面爬進來,透過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原來的兩名衛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名軍官單膝跪在科克的身前,聽著科克鏗鏘如鐵的聲音:“傳我的命令,封鎖克拉克皇宮,全城宵禁,立刻拿著皇帝陛下的金牌和我的玉牌,前去接收城郊的鐵血親衛隊!塔拉!”
門口又撲進來一個年輕的軍官,單膝跪倒在地上:“我的陛下,塔拉在此!”
科克沉聲說道:“你帶著我的寶劍和皇帝陛下的寶劍,去迅速接收加爾西亞的城防,務必不要引起費爾南德斯的注意!”
兩名軍官接了命令,立刻翻身離開,科克在房中大聲道:“索爾!”
索爾從門口走進來,單膝跪倒。
科克冷聲說道:“你帶著我的近衛隊立刻入駐克拉克皇宮,任何膽敢質疑你的人,你可以當場斬殺!”
“是!”索爾翻身便走。
很明顯,科克為了謀劃這一次弒君計劃,準備不可謂不周全,眼前大事成功後,立刻便有他黨羽的各個骨幹,如同走馬燈一樣走進克里扎十六世的寢室,而科克則將一個又一個命令像流水一樣傳達了下去。
以儲君科克為首的勢力集團像一臺精密的機器一樣,高速運轉了起來。
而安吉爾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這一切,連她這個始作俑者都沒有想到,眼前的一切會如此的順利。
他們好像一下便找準了皇帝陛下最軟弱最空虛的一個時候,然後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費爾南德斯那裡,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安吉爾看著最後一名軍官走出房間,淡淡的問道。
“哼……”科克聽見費爾南德斯這個名字,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冷笑道“他剛走出皇帝陛下的寢宮,皇帝陛下便死於非命,你說這個帳,我該找誰算?當然是宣佈費爾南德斯弒君企圖謀反,然後迅速出兵拿下他!”
安吉爾搖了搖頭:“不行,這樣風險太大,如果你不能閃電般拿下費爾南德斯,那麼他就會發動他在城中的所有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