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
皇后全身發抖,卻怎麼也移不開腳步與眼睛。
她看著兒子作下的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瞞不住了!
接著又想——怎麼才能讓皇上回心轉意?!
皇上對四子的熱情與期待被澆了一缸冰水。
再大的火也燃不起來。
皇后急給太師去信。
這件事沒有張揚,因為皇上要臉面。
太師回了通道,只待時日。
只有時間,能沖淡一切悲喜、愛憎。
也能沖淡這件事給皇上留下的傷口。
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期待落空,猶如遭人背叛一樣痛苦。
給他時間冷卻激烈的情緒。
傷痛會被遺忘的。人吶,最擅長忘卻。
皇后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照做。
太師畢竟是太師,精通人性。
隨著時間推移,父子之情還是佔了上風。
那縣官最終如何了呢?
她忘了,都不重要。
她的兒子最終做了太子,現在,仍是太子!!
只要太子活到皇上駕崩,就能名正言順登基。
最可怕的事就是,皇上看起來並不信任太子。
她心中有種不安和焦灼,總感覺有人在針對自己與太子。
可是又找不到究竟問題出在哪裡。
這次設立軍機處,所有參贊軍務的大臣,都是參加過大周守衛戰有功之臣。
李瑕,抗倭有功,殺敵數萬,戰損比連老軍務都稱奇。
他的鴛鴦陣名震西南,李家軍成為當地百姓最擁戴的軍事力量。
此人不顯山不露水進入軍事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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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收買人心,便有了大批忠實擁護者,雖然擁護他的多是年輕官員,將來必定成為一支不能忽視的力量。
最主要是皇上,允許他認皇貴妃為母親,便是皇帝的態度。
曹七郎一身傷,終將暹羅逼出國境,迫其國君向大周稱臣。為人還那樣年輕,一身傲氣,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安國公的大公子徐忠,將大月氏殺得屁滾尿流,性如烈火,剛正不阿。
這些人把持著軍務,莫說太子進不入軍機處,便是進了,怎麼讓這些人真心敬服。
文臣好把控,武將卻要真真實實的戰功說話。
那個常宗道更難理喻,又臭又硬。一個一個,沒有一塊好啃的骨頭。
最讓她恐懼到骨子裡的,她很怕皇上突然廢黜李珩的太子之位。
單憑一張假詔書,和一群太師的文臣,李珩難以登上帝位。
正是這種直覺的危機感,讓她下了狠心。
在太子失了職位之前,皇上先駕崩。
現在唯一的好訊息,是大公主的駙馬,歸山接替常家拿到兵馬府臺一職。
軍職中這是唯一有可能支援太子的力量。
她在清思殿焦灼不安,看到自己兒子邁著輕鬆悅愉的步伐來到殿中。
潦草行個禮,向主座上一坐,帶著幾分不耐煩問道,“母后著急要兒子過來,可有要事?”
皇后看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就來氣。
“你難道不知道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嗎?”她盡力壓住火氣罵道。
“軍權和你一點不沾邊,你在得意什麼?”
皇后自打發現兒子難以約束,總是不停唸叨他,訓斥他。
坐上太子之位後,李珩越來越煩母親置喙自己做出的決定和判斷。
“我得意我處理政務讓父皇很滿意!我得意沒了六弟父皇只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