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響,莫珩瞳孔失焦的瞬間,刀被一股刁鑽的力量挑開,他手中一空,愕然地朝輕影看去。
輕影道:“你還不能死。”
“來人,將他捆起來。”顧彥椿一聲令下,門外的衙役很快尋來繩索,鎖住了莫珩的手腳。
莫珩絲毫不曾掙扎,像一根失了靈魂的木樁般跌落在地,嘴唇閉緊成一條線,不吵也不嚷。
輕影注視著他:“如此縝密的殺人計劃,應不是你一人所為吧?據我們所查,有一個戴面具的神秘人在公主失蹤的前幾日去找過柳全,想必他是你的幫兇吧,他是誰?”
莫珩似乎陷入了無盡的悔恨之中,垂著頭的表情十分痛苦,未應聲。
輕影蹲到他身前,一字一頓道:“他是誰?”
莫珩還是未理,嘴裡喃喃著:“錯了,一切都錯了……”
輕影雙手緊攥,眼裡的迫切彷彿要將莫珩灼穿,今日這口,莫珩不開也得開,待他下了獄,只怕以自己的身份去見他會有諸多不便。
柳全在北境混跡多年,輕影從未聽柳全說過有什麼江湖好友,那面具神秘人為何一傳達指令柳全便奮不顧身地出動了,柳全究竟是為了面具神秘人,還是為了莫珩,連性命都不顧?
輕影拎起他的衣襟,再度問道:“我換個問題,你是如何認識的柳全?”
“不認識。”莫珩愣愣地搖著頭:“我不認識他,夢公說有人會幫我,後來才知道是柳全。”
“夢公?”輕影眼裡閃過一道光:“夢公又是誰?”
莫珩想了想,突然抬起狹長的眼打探起輕影來,而後冷笑道:“你想知道他啊。”說到此處,莫珩似是有意捉弄她一般,突然住了嘴。
輕影被他說了一半的話擾得心中一亂,注視著他的目光愈發鋒利。
李南絮眼見輕影手裡的力道越來越大,彷彿要將莫珩扯碎,他上前一步橫在諸多雙眼睛前,道:“諸位大人,兇手已經落網,剩下的交由本王與大理寺即可,諸位大人辛苦一上午,可以回府休息了。”
張秋實和李顯早已被嚇得不輕,聽到李南絮放人的話,腳底踩了風火輪似的,跑得衣袂飛起似有輕功。
孫逾寧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莫珩一眼,扼腕而出,腳步堪比千斤沉。
眾人被遣散,空曠的光正殿頃刻變得落針可聞。
輕影和莫珩正僵持在一處,輕影的手已經扼上了莫珩的喉嚨,手指只需再用一分力道,莫珩的脖子就會斷。
顧彥椿在一側看得眉頭直皺,悄悄朝李南絮身側靠了靠,小聲在他耳邊道:“這丫頭原來這麼兇呢!”
李南絮:“……”我也是第一次見。
莫珩被遏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漲得通紅,在輕影的逼問下,終是磕磕絆絆開了口:“夢公,我不知他的本名,也沒見過他的樣子,他總是戴著一張面具,來無影去無蹤,他給了我北境的地形圖,指引我在梁州和河庭州交界的山澗動手。”
輕影氣急:“你胡說,你都不知他姓甚名誰,也不知他是何模樣,怎會放心與他合謀?”
猛然加重的力量讓莫珩一陣嗆咳,他吃力道:“我本是安排的刺客劫走公主,奈何那些刺客毫無章法,很快便被禁衛軍擊散,混亂中公主卻被柳全一行帶走,我也是聽柳全說,他是夢公派來的,我也不知他們為何會幫我,我不知。”
輕影道:“按你所說,你殺公主是夢公的意思?”
莫珩瞪大雙目,情緒異常激動:“不,是我殺了公主,我親手殺了她,柳全把公主帶到了一個山清水秀之地,我依著夢公的提示找到公主時,公主已然昏迷,是我,是我親手將她扼殺在了美夢中,我無法接受她嫁與他人,無法看到她成為別人的妻,她說她願與我同生共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