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踉蹌。
張大牛揹著手,得意笑,“你跟羅桂芬那個賤人的醜事,幾個村裡全曉得咯,還以為瞞得住哪個?”
王鐵柱眼珠子一定,勐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搞了半天是你乾的!是你舉報我的!”
張大牛一把將他指著自己的手指打掉,冷笑,“你搞我老婆,膽子大得狠!勞資想搞死你很久了!”
王鐵柱這才背上起了一身汗。
作為一個軍人,要嚴於律己,注意言行,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句話他聽了無數遍,耳朵起繭子了,這會兒,忽然品味出意思來。
“咋樣……跪不跪?”
張大牛跺了跺腳,眯著眼,朝他吃了個口哨。
王鐵柱指著門口,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吼,“滾!”
張大牛轉過身,一身輕鬆準備離開。
誰知,門口站著一個人。
“大……大牛。”
羅桂芬萬萬沒想到會在醫院遇見張大牛。
“嗯……”張大牛從鼻子裡溢位一聲。
“鐵柱哥。”
她嚥了口唾沫,還是強忍著尷尬,把自己準備好的臺詞說出來。
誰知。張大牛忽然搶過話鋒,又轉過身,靠近王鐵柱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王鐵柱啊,莫傷心,被部隊退貨也不是啥大事,男人大丈夫,在哪兒不是個英雄好漢!咱又不是娘們,離個婚就跌了價!”
羅桂芬後腦宛如被一記重錘砸中,退貨!
他被部隊退貨了!
王鐵柱居然被部隊給退回來了,復員回家那不是又回來種地?
自己費心巴結上他,賠了身子賠了名聲還賠了婚姻,就換了一個種地的莊稼漢?
“你……咋……咋會這樣?”
羅桂芬憤憤咬唇。
張大牛冷眼斜睨著這一對狗男女,如今兩個人的嘴臉不盡相同,倒是各有特色。
一個呆滯,一個驚慌……
“王鐵柱啊,天在做,人在看,聽聲你還寫舉報信陷害了你同村的兄弟,現在部隊裡傳得沸沸揚揚,你這輩子,恐怕都回不去了。”
張大牛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這天大的恥辱,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王鐵柱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曉得咋說清楚話。
一瞬間他就像被打回原形的癩蛤蟆。
沒了軍裝,淪為一個尋常的莊稼漢,啥也不能幹。
威風沒了,名聲沒了,啥都沒了。
張大牛大步邁開往外走,羅桂芬忽然擋在他面前,“大……大牛……我……”
張大牛摸了摸腦袋瓜子,一副不明白的模樣。
她哭喪著臉,“我錯了!”
張大牛伸手,制止她再說下去,“你沒錯,錯的是我,是我張大牛有眼無珠,沒看清楚你們羅家一家子人的嘴臉,羅桂芬,咱們好歹夫妻一場,我給你個話,你可放在心上,拜高踩低這種事兒我勸你少幹,一個女人家,不知足就得吃虧。”
“大牛,你說啥我都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帶我回家吧?我想跟你回去。”
哇地一下,羅桂芬哭出來,居然真的有眼淚,別說張大牛,就連王鐵柱都懵了。
這女人!
這女人這會兒是在演戲還是以前在自己面前演戲?
說來事兒就來事兒,夠有本事的啊?
“我是得回去,這我們家大堂哥又在部隊升了一回,幾家人擺著飯菜呢,我娘還給我尋摸了一門親事,是個城裡女人,聽說是醫院的小護士。”
張大牛嘴角扯開來,“我這一時半會兒對女人不大上心,還真不想回去。”
羅桂芬一聽,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