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聞到了今後生活流膿般的惡臭。
面朝黃土背朝天,從早到晚累死累活,還養不活一家子。
王鐵柱完了!
一行白衣護士和醫生抬著擔架跑進來,後頭跟著一群慌慌張張的人,再就是一男一女。
男的臉上佈滿風霜,白髮隱隱約約現出來,早已脫下那身威風凜凜的軍裝,可是王鐵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祁政委!
前任政委,他咋在這裡?
看他旁邊那個女的,長得蠻不錯,比村裡最好看的羅桂芬姿色還要好些,嬌嬌豔豔的,一身黑白格子短袖九分褲,就扎著一根辮子,素淨得狠還是掩飾不住嬌生慣養大的氣質。
一看就是個好人家長大的閨女。
再仔細看看,跟祁政委還有幾分像,估摸著就是他女兒吧?
王鐵柱眯了眯眼,這到底是咋回事?
李翠花看那擔架上頭蓋著的女人大約是個中年婦女,血沿路在滴,止都止不住,估摸著是快不行了。
也不曉得幾天前自己是不是這麼被抬進來的。
顧建設從後面跑進來,氣喘吁吁地喘大氣,還是忍住唿吸大步朝祁豔紅走過去:“豔紅,你媽沒事吧?”
“顧營長。”
李翠花脫口而出,她都半年沒在大院兒見過他了,不是說得到進修名額,上京城軍校了嗎?
顧建設和祁豔紅一起朝這邊看過來,“嫂子。”
“這是?”
李翠花從前因為白薇薇的緣故,常常見到顧建設,也說幾句話來著。
“沒事,嫂子,你別操心,回去吧。”
顧建設不願到處去講祁家的事兒。
李翠花點頭:“哦,那好,你們當心,我先走了。”
王鐵柱臉色沉下來,哼,從前兄弟相稱的戰友,如今居然當沒看到自己的。
顧建設的確是不大想理會王鐵柱,他跟從前的戰友還有聯絡,比方說老羅老齊。
王鐵柱變成了個啥樣子,他一清二楚,再說了,當初王鐵柱陰過高峰儀,他也知道。
這種事情都做了,還有啥好搭理的,不打一頓就算不錯了。
“翠花,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建設家出啥事了。”
王鐵柱叮囑了一聲,轉身要回去看個究竟。
李翠花眼珠子微轉,點頭:“嗯。”
她現在根本不想理會王鐵柱任何破事,更加不會為了阻止他幹壞事跟他撕破臉皮。
不過……顧建設是白薇薇和高峰儀的朋友,自己還是得幫一把。
抱著這個心理,兩個小時後她回到村裡,麻熘兒去了高家。
高峰儀和白薇薇聽完,都以為顧建設的母親出了啥事,火急火燎的往醫院趕。
倆人在車上都不約而同的嘆氣,真是心累,打從回來這些天,就往醫院跑個沒完了,回回都往醫院跑。
今年是不是犯小人?
醫院裡,祁豔紅哭成了淚人。
顧建設拼命安慰她,咋也安慰不好。
到最後醫生從病房裡出來,垂頭喪氣,“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進去見病人最後一面吧。”
祁豔紅幾乎快暈過去,幸好被顧建設接住。
祈父叫倆人一起趕緊進去,一進病房裡,看見從前精神健談的祁母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父女倆忍不住眼淚都落下來。
“媽……”
祁豔紅哭得大聲。
原本冰冷的身體忽然間有了感應似的,那一雙癲狂失神的眼睜開,看了看自己女兒,再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手指忽然間有了力氣一樣,枯木逢春猶再發一樣的,將祁豔紅的手和顧建設的手拉扯到一起。
“媽!”祁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