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姐妹。我整日閒居,倒也沒什麼大事,夫人若是照顧,給添幾個院子裡灑掃的粗使侍婢,阿顏感激不盡。
幾位夫人神色各異,尤其杜氏的臉色,十分精彩,老夫人還是耷拉著眼,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當下,杜氏來了個更狠的,直截了當的道,“我見你屋裡的晚綠容色尚可但另外一個,聽說年已雙十,而且身有殘疾,並不合適做陪房,你今也算是與我滎陽鄭氏牽連上了,我們妯娌幾個商議之下給你準備了一個陪房,過府之後,也就是個妾罷了,想來顏娘不會拒絕我們的好意吧?”
她這話一出,冉顏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老夫人似有若無的輕哼了一聲。
杜氏明明白白的是脅迫冉顏,說她如今借了滎陽鄭氏的勢頭,這麼點小事,她答應最好不答應也得答應。杜氏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人,但她打心底就沒怎麼看得起冉顏,故而才有此一說。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老夫人說話,冉顏便介面道:“滴水之恩湧泉報,這是我冉氏的族訓,對於外祖家的恩情,阿顏在住進府中的那一刻便銘記在心。蕭郎君情深意重,不嫌我家世配不上他,這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冉顏還就是不吃硬的!她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我住你們家,借了你們家的勢頭,自然就會把鄭氏家當做孃家來對待你們最好不要逼我反正蕭頌娶我也不是娶的家世,我就是搬回叔伯家裡還一樣能嫁過去呆在你們家裡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幾位夫人都是常在貴婦圈子裡交遊的人,自然立刻就明白了冉顏的意思,也虧得她們一直以來注重儀容,否則此刻已然瞠目結舌了。
屋內有一剎的寂靜,久久未出聲的老夫人卻忽然開口道,“行了,散了吧,我年紀大了,聽不得聒噪。”
杜氏還想說什麼,卻也不敢再出聲,幾位夫人起身,向老夫人行禮道,靜靜退出去。
冉顏也尾隨而行,走到外室的時候,老夫人身邊的侍婢忽然叫住她道,“顏娘,今兒早上老夫人似乎是聽見您吹簫曲了,想聽聽呢。”
冉顏雖對這些世家大族為利所驅的人沒什麼好感,但對待老夫人這樣的傳奇巾幗,還是保持著尊敬的態度,遂轉身讓晚綠回去取簫。
隨著侍婢進了內室,老夫人早已經沒有了方才似睡非睡的樣子,正精神奕奕的跪坐在胡床上品茶,聽見腳步聲,頭也未抬的道,“坐吧。”
冉顏滿腹狐疑的跪坐在對面的席子上,侍婢便上了一盞茶,唐朝煮茶裡面都會放香料,而這一盞卻是青碧的湯水,散發淡淡的茶葉和竹葉混合的清香。
“你吹的那首關山月,是蕭鉞之教你的吧。”老夫人放下茶盞,看向冉顏。
冉顏道,“正是。”
“梅花已映關山月,簫曲猶繞鳳凰臺……我當年在隴西的時候也常常吹奏這首曲子,離今……已有四十年了吧,久未聞曲,今日乍一聽見不禁勾起了往事,你可願意再為老身吹奏一遍?”老夫人向前探了探身子,似有請求之意。
冉顏沒想到老夫人竟是如此有禮,連忙還禮道,“能為老夫人演奏蕭曲,是阿顏的榮幸。”
老夫人面上笑容淺淡,卻讓冉顏覺得,她其實笑的十分暢快。
“你啊,真像阿寧。”老夫人感嘆道。
阿寧,李秀寧,平陽公主的閨名。老夫人也姓李,想來也是皇族,又與平陽公是姐妹、戰友,因此從來直呼其名字。
“老夫人過譽了。”冉顏道。
老夫人仔細的看了冉顏幾眼,越看越像,並非是長得相似,而是骨子裡那份高貴,沉著的姿態,爽直的性格。垂下眼臉,老夫人才轉而道,“莫要將她們的話放在心上,安安心心在鄭府待嫁。”
老夫人實在不屑杜氏幾人的手段,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