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快八十的公公還和一大家子吃飯、聊天。與江哲說東說西,與我的女兒講他的過去。
一大桌子豐盛的年夜飯就快做好了,我們妯娌們忙著,江哲他們哥四個與兩個老人一邊吃著一邊喝著、還一邊說笑著。
幾個孩子一邊看著電視節目,一邊又吃又喝又評論這個節目、那個明星。
一大家人聚在一起過年有十個年頭了。
我們剛結婚那些年,包括江哲按人口徵地補助的一百萬給了兩個哥哥,婆婆和兩個哥嫂也沒讓我們在一起過個年。
我本來就習慣清靜的生活,包括過年、過節。更習慣了怎麼付出也換不來親情的生活。
當徵地平改補助給婆婆的一百萬,在十年之後只剩下二十萬時,婆婆找到我們,公公生病了要求兒子們出錢出力。
雖然,當年我與江哲一貧如洗地結婚,雖然婆婆一口涼水沒給過我,雖然婆婆霸道地把江哲的徵地補償款一百萬,硬生生地分給了非農業的大哥二哥,可是,不管?我於心不忍。
婆婆本應該去找大哥二哥,可是,下崗的兩個哥哥條件確實困難。我讓江哲僱護工照顧生病的公公,婆婆再搭把手,這些年的費用,差不多都是我出,當然,哥哥們也沒人找我分擔這本該哥幾個平攤的費用。
就連江哲資助的小叔,當年他戶口還是農業,分了百萬、分了房子,大學畢業,拿著分得的錢去投資刨業。
想想江哲因家裡困難,主動放棄已經考上的藥科大專,自已情願出去打工全力資助這個小叔。結果,小叔分了錢,也沒想著還給江哲資助他上學的錢,甚至,連個謝字也沒有。
可到頭來,小叔畢業投資創業的一百多萬,被同學騙了,錢讓同學捲包跑了。
遭受這樣的打擊,小叔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勇氣。江哲又揹著我偷偷幫助小叔。可是,任憑江哲怎麼幫助,小叔就是不成器,成了扶不上牆的阿斗。
這些年來,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馬馬虎虎的混天,連個女朋友也沒有。
我不提小叔的工作,也不問他的過去。明知道江哲在幫小叔,我也是睜個眼,閉個眼。我和江哲,對於雙方的兄弟姐妹,該幫的幫,該管的管,作為親人,我們極盡所能。
人心都是肉長的,也許是婆婆和哥嫂良心發現,也許人上了年紀,才明白曾經發生在兄弟手足間的真情。
後來,在婆婆的操持下,每個春節,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快樂的過個新年。
今年的砉節格外的寒冷,一大家子人圍著公公、婆婆吃年夜飯正吃得高興、喝的高興之際,公公卻不說話了,很快,就歪在了江哲的身邊。
江哲趕緊扶住公公,哥幾個手忙腳亂地把老人搭到床上,江哲喊著爸爸,孫輩們喊著爺爺,老人一直沒言語,像睡著了一樣。
江哲的大哥摸摸老人的鼻孔,又摸了摸脈搏,大哥說;"爸走了。"
婆婆和妯娌們哭聲震天,我大吼一聲:"別哭了,閉嘴!"
大家的哭聲立刻止住了。
"我鎮靜地讓大家先別慌,大過年的,先把爸放床上讓他先休息。"
"我們該吃飯的吃飯,吃完收拾乾淨,照樣弄餡包餃子。"
"這大除夕的,誰家不過年呀,你們哥幾個先陪著老爸,就當他老人家睡著了。"
"等半夜煮了餃子,給老爸撈一碗放跟前,表示一下。我們一大家人,再陪老爸過一個年。″
"等天亮了,再召集親朋等人員,穿壽衣給老爸辦事。"
一家人此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在我的指揮下,一家人有條不紊地按步就班,各司其職地輪流陪老人到天亮。
天亮,就是大年初一,電話通知親朋,一家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