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在去車站的路上,只有一個年齡與我相仿的女生,和我一前一後的走著。
我們彼此的穿戴差不多。紅色膨膠棉的防寒服,淺色毛線圍巾把半個臉都圍住,簡單的背個包包,因為,這個臘月的早晨,天太冷。
終於,她在我前面停下,扭過頭來問我:"你也是去車站嗎?"
"是,你也是?"
"嗯,你是哪個村兒的?"
"王家臺的,你呢?"
她驚訝地說"我也是,怎麼我們不認識呢?"
"你多大,叫什麼名字,上班還是上學?"她又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一說你就應該知道,說王倩茹你可能不知道,一說醜丫你就知道了吧?"
我毫不避諱地告訴她。
她笑了,隨後說道:"一說你的乳名,咱們這個王家臺,不認識你這個人,也知道你這個人。"
"我有那麼出名嗎"?
我回著她的問話,也笑了。
"這麼早也是趕頭趟車?
她又開始問我話。
"嗯,你也是?"
"是"。
她只回了我一個字,忽然就沉默了。
我們就這樣,頂著年關早晨的寒風,不再說話,只有膨膠棉的防寒服,發出唰唰的聲音。
就快到車站了,她說:"你去哪裡?"
這一問,把我問住了。
沉吟了片刻,我坦誠地說:"我也不知道去哪。"
"我和家裡鬧彆扭了,這眼看就過年了,可是,因為我相親不成,家裡連個過年的味道都沒有,因為我的原因,一家人都不快樂,我只能選擇消失。"
我和她訴說著心中的煩惱,淚己模糊了雙眼。
"我和你一樣,唉!"她說著,已是一雙淚眼。隨著發出深深的一聲嘆息。
我想起了前幾天媒婆罵我,說還有盧家的女孩,從此不給我們兩個保媒,說的就是我眼前的她。
天大亮了,頭班車我們還是沒趕上。
只好等下一趟,可是,天更冷了。
"我說咱們倆乾脆走著去下一站等吧,停下來太冷了。"
"行,聽你的,咱們走著暖和。"
我們一邊走,一邊聊,她告訴我,她叫盧曉敏,比我大一歲,竟然是和我一屆一個學校的高中畢業生。
只是,我們不是一個班,大家都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大家。
盧小敏說,她和我一樣,她的哥哥警察學校畢業,在派出所當民警。
和她是雙胞胎的弟弟,考上了石油大學。
她平時的學習成績也不錯,為了上自己理想的學校,她選擇幼兒師範,她喜歡小朋友,就想當個幼兒教師。
滿以為沒問題,沒想到名落孫山。
她說,同屆的王玫玫,平時和她要好,但學習遠不如她。
可是,關鍵時刻,自己這個學習好的沒考上,人家王玫玫這個學習差生反倒考上了,自己夢想的學校幼兒師範!
"我就想不通,你說,這是不是命運捉弄人?行的被不行的反超。"
"你說,你就是超常發揮,怎麼和我報考的是一個院校呢?她平時要是學習刻苦,我們不相上下,她反超我也服了。"
"問題是,反正我是一直想不明白。難道說,錄取通知書發錯了"?
"怎麼可能?"別瞎猜了,這麼長時間了,搞錯了,那也是命運的安排!"我生氣又無奈地說。
"哎,你說我們一生氣,一衝動,從家裡出來了,這大過年的,咱倆去哪呢?"
盧曉敏忽然有點慌,有點後悔在這麼冷的臘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