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什麼都明白,也知道自己當初婆婆對他下跪之後,聽從母命,很無奈地把自己的一百萬徵地補償款,拱手相讓給兩個哥哥,讓自己在我面前有愧。
可是,我孃家這邊無休止地今天有事要錢,明天有事拿錢,一拿還幾萬幾十萬的拿。真讓江哲生氣,我也是很理解他的。
我想和他說說心裡話,想彼此安慰一下,可是,一連三天,除了吃飯,江哲根本不理我。
好長時間沒見到王美麗了。
自從王美麗和大嫂做生意失敗以後,大嫂自已承擔僨務氣得要自殺,嚇得王美麗半年沒感回老家。
我這裡她也一直沒露面。
這天中午,我把最後一車酒店需要的貨物備好,讓江哲給人家酒店送過去。
"倩菇,倩茹你又忙什麼呢?"
抬頭一看,是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王美麗。
啾她一眼,把車上的繩子拴好,讓江哲開車送貨。
"哎,倩茹,幹嘛不理人呀。"
"你還真有臉來見我?沒皮沒臉的東西!“
"話可別說的這麼難聽,嘻嘻,這年頭,臉皮厚那也是本事。你以為,就你受大累扛大個才叫本事嗎?"
"哼!你沒聽見現在的流行語,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摸不著。"
"姑奶奶我吃得就是臉皮厚這碗飯!"
"真不要臉!"
"嗬,要臉?要臉賠的那二十萬得我掏!"
"你要臉,你有錢,你就掏吧!"
我正要上前和王美麗對質,一輛黑色賓士轎車駛過來停下,車窗搖下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有些禿頂,衝著王美麗招手,"寶貝,上車。"
"醜丫"。王美麗丟下一句廢話,上車走人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知道這是王美麗又找的一個有錢的靠山。
我想不明白,挺漂亮的王美麗,為什麼不找個有工作的又帥氣的男人過日子呢?
而且,自己是名護士,很體面的工作,幹嘛和這些比她爸我三伯小不了兩歲的老男人混在一起,就圖那幾個錢嗎?
此時,正是歌廳、舞廳盛行時期,歌舞廳和飯店越開越多。我的酒水百貨批發生意也越做越好。
五年的時間,我還清了所有的外債,又付了五十萬首付,買了人生中第一套屬於自己的大產權的房子。
兩年後,房本上雖然可以寫夫妻的名字,我只寫了江哲的名字。
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是一家之主,他又沒有不良嗜好,一心一意圍著這個家轉,疼女兒,忙生意,對我孃家也挺好,理所當然地,門面、房子、往後的存款,我寫得都是江哲的名字。
也許是心細的江哲被我的行為感動了,他又像從前那樣,不多說,只是更努力地去幹。
送貨、裝貨、卸貨,人手不夠江哲就甩開膀子自己幹。
別人家的男人,到了晚上,不是去歌舞廳,就是去酒店。
也許是過慣了窮日子,就算生活富裕了,江哲仍然不抽、不喝、不玩牌,除了送貨,根本不沾那地方的邊兒。
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做為底層小人物,我們憑汗珠子砸腳面、靠誠信,贏得客戶的信賴。才有今天這些慕名而來的新老客戶。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你這兒累死累活的玩兒命做自己的生意,也不知招誰惹誰了,一個留著小鬍子,胳膊上刺著青龍的年輕人,來到我的店面。
一進店,他說,老闆,來包煙,紅塔山。我遞給小鬍子,他點燃後,抽著煙,在我的門店轉來轉去,一會兒,他停下來說:"你這門店多少錢賣?"
"我說,我沒想賣呀。"
小鬍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