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處傷口雖已止住,卻有大量流血,積存內臟,這些血已然腐敗、化膿,造成了內部熱,十分嚴重……而且,顯然已經太晚了!”
“那可怎麼辦……先生……你一定要救我呀,一定救救我呀——”
福郡王一時臉色發青,全身顫抖不已。那樣子簡直像是要與他跪下來,哪裡再有世襲郡王的尊嚴?
“王爺不必害怕——我盡力就是!”陸先生不著表情地說:“事不宜遲,這就與你施以急救,開刀放血吧……”
“開刀……放血?”福郡王聲音都抖了。
“不錯!”陸先生說,“請立刻準備一間潔室,命人升火,煮沸水六升備用……”
福郡王轉向寶三道:“快快……聽見了沒有?”
寶三答應一聲,剛要離開。
“還有——”陸先生說,“備有銳利匕首兩口,煮在沸水裡備用!”
寶三連聲應著:“是是……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陸先生點點頭說:“還有,我來這裡,原為歇夏消閒,手邊急用藥物不敷應用,我開個方子,你差人速去山下采購,這些藥十分重要,缺一不可,且須斤兩不多不少,分毫不差!”
寶三連聲應著:“是是……我這就命人立刻去辦!”
福郡王大聲道:“你自己去,聽見了沒有?先生關照的話。你記好了,有一點差錯,誤了大事,我要你的腦袋。”
寶三嚇的臉色發白,連說:“王爺放心,錯不了……奴才這就去了……”
王爺的小妾李如眉說:“瞧你慌的,藥方子還沒開呢,你去什麼去?”
“快快……”福郡王大聲催促道:“研墨,侍候著先生開方子呀……”
陸先生不慌不忙就一旁書案坐下,李如眉親自為他備紙、研墨,隨即開下了一紙十六味藥方,親手交給寶三道:“你必須快馬兼行,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回,晚了怕來不及了!”
“聽見沒有——你小子給我記著!”
福郡王直著脖子叮囑了一句,心裡的焦迫驚嚇,化為怒火,一股腦都發在了寶三的身上。
寶三的“樂子”可大了,哪裡敢吭氣兒,當下接過方子,匆匆向各人打了個扦兒,轉身快跑而去。
福郡王臉上青紅不定,眼巴巴地瞧著陸先生道:“先生,還有什麼安排……沒有?”
陸先生問:“那位先前為王爺看病的卜大人眼前可在山上?”
“在在……”福郡王問道:“有什麼事?先生要見見他麼?”
陸先生道:“這位卜大人還請王爺代為引見一下,回頭與王爺動手之時,希望他能在旁邊幫個忙,助我一臂之力!”
“好好……”福郡王立刻轉向身邊小妾李如眉道:“你去,看看卜大人在不在?請他立刻過來一趟!”
李如眉應了一聲,匆匆退下。
福郡王眼巴巴地看著陸先生訥訥道:“你老實告訴我,我這病還有救……沒有?”
陸先生一笑說:“現在還不能說——卻要放血之後,看看你進一步的情況才能斷定。”
福郡王那張黃臉登時為之一怔,由不住長長嘆了口氣,看著陸先生道:“如今全都在先生你的身上了……你要是治好了我這個傷,我要重重謝你……給你黃金百兩,就是要晉身宮裡去封一名太醫,世代食祿皇家,也包在我的身上。”
陸先生含笑說:“那我就先謝謝王爺了。”
福郡王恨聲怨嘆著道:“這個該死的刺客,要是抓住了他,我扒他的皮,挖他的心……”
陸先生微微皺了一下眉:“這人與王爺有什麼深仇大恨,何以要下如此重手?”
“誰知道?誰知道呀?”福郡王冷笑著道:“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