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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淫,卻也不便垂詢深知。

霎時間,葉居士已是鼾聲大作。

上了年紀的人,常有隨時昏睡,不拘時地的陋癖,見者也多不為怪,卻不似此老竟能借此調息,反哺五內,作為一種上層精闢內功的參習浸淫,極是難能可貴。

眼看著葉居士半垂著身子,在冗長的呼吸裡,極是誇張地大幅起落脹縮不已,他原來就有些兒駝背,前面胸腹再一膨脹,簡直像是一個大球,隨著呼吸的頻率,時而暴脹,時而收縮,出息極長,姿態極是怪異,不知究裡的人,乍睹之下,少不了會大吃一驚,卻也只是奇怪而已。

陸先生甚知他怪異的個性,更深知他一身傑出的武功,當世罕有其匹。眼前大敵在側,正當聯手全力以赴之時,他卻睡了,真是怪事!

福郡王的身子看上去果真是過於衰弱了。

焦黃的臉,松馳的下巴,臉上皺紋滿布,整個身子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放了氣的皮球,一些兒勁道也提不起來,人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樣的虛弱。

廟裡的人都知道這位貴人是病了,且是病得不輕,也只有他身邊幾個最親近的人才知真情。

真實的情況是,這位郡王爺叫一位武功傑出的年輕刺客給刺了,若非是寄寓在府的鷹太爺即時地出現救解,福郡王這條命八成是萬難保全了。

當時情景極為吃緊——

刺客來時,時當午夜,福郡王同著心愛的姨太太在樓臺上納涼,來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竟然一連闖進了三進院子,神兵天降地由三層高的琉璃瓦簷上飄落下來,舉手之間,擊斃了郡王的侍從馮保善,直逼樓臺,於福郡王起身待離的一霎,發出了一口飛刀,正中王爺後肋,深入數寸。

據府里人傳說,福郡王中刀之後,猶自奮力前奔,刺客身手極是靈活,直由他身後抄進,輕舒右臂,像是拿捉一頭牲口樣的,把他夾了起來,隨即騰身直起,揉升上畫樓飛簷,身手之快捷靈活,使得當場目睹各人呆若木雞,幾至一籌莫展。

卻是驚動了寄宿王府的那個貴客——鷹七太爺。由於鷹七太爺的即時出現,才保得王爺平安轉回,非僅僅如此,據知這位鷹七太爺身手了得,不僅搶回了王爺本人,還用他獨門的“黑煞手”,適時給了刺客一記重擊……

一時之間,這位來自朝廷的貴客鷹七爺聲名大震,南京城裡黑白兩道人物,無不知道本地來了這麼一個體面的人物,茶樓酒肆,繪影繪形,自是免不了添油加醬,把這個人簡直形容成了天神下降、飛仙劍俠一流的人物。

其實鷹太爺如何與刺客較量,又如何奪回了福郡王並擊傷刺客這真實情景,除了雙方當事者之外,並無外人在場,任何說詞都無非是“想當然耳”這就更加深了此一事件的神秘懸疑性。

神醫陸安細白修長一如婦人的五根手指,巧妙地在福郡王左手脈搏上跳動挪移,姿態之細纖巧妙,恰如一巧手婦人,穿針引線,在刺繡著一件藝術精品。

不時地,老先生閉目凝思——他的神馳早已透過靈巧的指梢,穿透入病者的軀體,與對方的血液流躥,溶為一體。

左手之後,繼而右手。

福郡王病勢可真是不輕,勉強地坐直了身子,卻無力繼續,不時地張開了嘴,咻咻有聲一如獸喘地出息著,一雙發黃的眼珠子,顯示著極迫切的期盼,直直向陸先生望著……

他知道,目前唯一能救自己命的,便是眼前的這個人了。

侍立一邊的,除了他的愛妾李如眉之外,就只有那位像是他最親近的貼身跟班兒寶三了。

幾個都默默不發一言,目光俱向陸先生集中,一切的指望,全都在這位素有金陵神醫美譽名稱的陸先生身上了。

足足有一段時間,陸先生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的神態不禁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