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我呵呵乾笑兩聲，本來準備離開的腳步卻往趙寒冬的方向逼近。他見我神色似乎有些不對，不由也站起身來，就在他站直了身子和我對立的時候，我還跑了一會兒神，居然發現，之前我大約比他矮半個頭，現在竟已經和他一樣高了。青春期果然長得快。

但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我道：“趙老師，你說我喜歡誰？”

他大概是因為昨天遇到我和姚婷雪一起出現在電影院，以為我喜歡的人是她。可，我喜歡的人，現在正站在我的面前。

這樣的話我，怎能說出來。

他看我的臉一眼，似乎也感覺到我和他對面而立的距離過近，但他許是由於習武之人一貫的自信，並沒有往後撤退，於是我就這樣跟他對峙著。

我忽心中產生了一些惡劣情緒，逼近了些，壓低聲音再問了一遍：“趙老師，你說，我喜歡的人是誰？”

我這一聲幾乎已經是挨在他的耳畔說的，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對於這樣的效果我很滿意，現在的我已經近乎破罐子破摔。

趙寒冬眼神中顯然很冷靜，這樣的壓力對他來說，想必不算什麼，就聽他的聲音淡淡道：“難道不是姚婷雪麼。”

聽著他平靜又篤定的語氣，我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氣悶。

我又冷笑了一聲，“趙老師，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她，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種想法正在我心中瘋狂滋長，我想告訴趙寒冬，現在，就在這個地方，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他卻是定定看著我的眼，直到我以為他就會那樣看進我眼裡，卻見他的身子忽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儘管那距離小得幾不可察，卻令我心中沒來由一空。

“不管是誰，現在你也依舊可以為她努力。”他的聲音似乎略微放弱，這樣回答了我的話。

我卻是一笑，往身後撤了一步，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聲音也明朗起來，“可是，我現在發現，自己的一廂情願並沒有什麼意義。”

他說的是事實，我陳述的也依舊是事實，誰也反駁不了對方，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他的聲音幾秒後才響起，像是更輕了一些，他看著我的眼道：“不為那個人，至少，為了你爸媽。”

我喉頭吞嚥了一下，皺眉笑著：“學習與否是我自己的事！趙老師會不會管得太多？！”

直到話音落下，我才發現自己的這一聲喊出來的音量大得太突兀。可趙寒冬就在聽過我的話後，並沒有改變他站立的姿勢，只公式化道了一聲：“沒事的話，回班級上自習。”

我後來心中也非常懊悔，對趙寒冬說這樣無視的話顯然太過份，他是一個好老師，我不應該藉由私人對他持有的感情沒有得到回報而這樣讓他難堪，可讓我對他低頭去道歉，現在，我也做不到。

放學鈴聲準時響起，最後一節是英語，雖然英語老師脾氣相較其他老師是火爆了一點，但是她的優點是從來不會拖堂，這讓我們也找到了愛上她課的理由。像是洩了閘的洪水，被人潮衝到操場上好不容易站定，我掏出手機正準備解鎖，就見了媽在爭先往校門口湧的同學身影裡對我遙遙招手。

我走過來，笑道：“今天你怎麼來了，我方才就想問的。”

媽笑笑，摸摸我的臉，我也沒有避開，“呵呵，媽媽怎樣來了，龍龍，你都不記得明天是你的生日麼？今天晚上媽媽過來，就是想幫你過個生日　，明天媽媽要到外地出差。”

我撓撓頭，看著四周的春暖花開，我才想起，明天確實是我的生日，沒錯，就是明天。

我的生日，自從爸媽離婚之後，一向都是媽給我過的，爸他總忙不說，還記得有一年我媽沒空，他來給我過生日，兩個大男人傻了吧唧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