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露微齊。
許文帶著陣陣彷彿宿醉一般的偏頭痛,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在他面前,是破舊賓館的帶著黴斑的牆面,還有那不甚牢固,彷彿快要倒塌的廉價桌櫃。
許文心中不由的撥出一口長氣。
---看樣子昨天晚上玩遊戲的時候,我肯定是眼花了。
---不然怎麼可能看到遊戲裡的人,從手機裡走出來呢。
---肯定是我看錯了,絕對一定是我看錯了。
他這般想著,扭過頭正想下床。
眼角卻是不經意間的撇過床榻的邊緣。
那蓋得鼓鼓囊囊的白色被子下方,好像在緩緩的起伏著。
許文心中一跳。
他嚥了口口水,覺得事情恐怕有些大條了。
小心翼翼的向前邁了兩步,許文掀著被子的邊角,猛然一轉。
蓋被嘩啦的飛開,也顯露出了它下方,那兒有一名正在平穩的呼吸著的身材傲人的女性。
她有著一頭黝黑的長髮,穿著一身裹挾不住全身的黑絲旗袍,耳後扎著雲釵,一隻眼睛用血色的眼罩包裹。
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峰巒傲人的曲線,在白色的床單之上一覽無餘。
更有怎麼看都不像是長期在大海上經歷風霜的,如凝脂般白嫩的肌膚,讓人幾乎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上一把。
而便算是睡著。
原來的大海盜船商,那張狂傲人的氣勢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許文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是,這就突然過來了,完成一個這麼小的任務,最多花費了10點理智,我就活生生的拐了一個大活人來到了這個世界?
--麻了。
只有這一句話能形容此許文此刻的心情。
他原本還想著,在這個原魔遊戲剛剛開服的一段時間,儘量蟄伏自己。
但這突然來了一個大活人。
你說讓他是高興好,還是不高興。
首先說高興,那自然是因為如果北斗出現在現實世界,而且她的力量沒有受到抑制的話。
許文字人的生命安全,就得到很好的保證。
而不高興的,則是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大活人,許文需要為她準備一整套的,可以在現代生活的器具,甚至是一整套完整的身份。
只要一想到這,許文就忍不住嘆息的皺起自己的眉頭。
----這也太難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許文移動被子的動作,吵到了依舊躺在床上的北斗。
床上的颯爽女性嘟囔著翻了個身,嘴裡砸把著兩句話。
“再喝點再喝點,你不會說喝這麼點就醉了吧?”
“吃吃這個墊點肚子,然後咱們再喝。”
---你這傢伙夢裡也忘不了喝酒是吧?
許文的眉頭越發的緊皺。
正想彎腰推一推北斗的肩膀,將這名曾經的船團之主給叫醒。
卻突然眼神中迎上了一雙,戴著明顯探究的眼睛。
北斗一個翻身,雙腳隨意的一撐。
便囫圇的起了身來。
她看著站在他床頭的許文,也愣了片刻。
而後下一秒,卻是掙扎著下了床,迅速低頭半跪在地。
“鍾離先生
她的聲音依舊沙啞,但卻清脆而悅耳。
“鍾離先生”
似乎是因為不好嚴肅,又或者是因為無法組織出語言。
北斗的鐘離先生,竟然叫了三次。
許文微微搖頭,稍稍斟酌了一下語言,他準備先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