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輕笑一聲,“當然不是,我和你們都是一樣的。”
說著她端著食盒回到了船艙,前世她畢竟一個人生活過,照料人還是非常在行。
容夙坐在一旁,看著蘇墨拿著湯匙正給師纓慢慢的喂粥,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仔細的看著便覺著無比的賞心悅目,尤其是她含著一口藥粥,慢慢的俯下了身子,輕觸姬白的嘴唇,接著把藥粥徐徐送入姬白的唇內時,一口接著一口,他甚至嫉妒的覺著能在受傷後得到這般照料的感覺真的很好,只可惜這兩個傷者居然都昏迷不醒,白白的浪費了感情,這真的是很奇妙的享受!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眾人只能擠在一間屋中。
容夙索性進入了天書內,樂得自在。
冰狐留在甲板上,吃著妖界帶回來的冰魚,愉悅的與船主的小兒一起玩耍。
此後,蘇墨不得不與師纓和姬白住在一間屋子內,為了便於照料二人。
雖然船隻很大,眼下也只有一間多餘的屋子,但是此地的條件環境卻更差了一些,
蘇墨伸出芊芊素素,摸著甲板感覺到了一些潮溼,何況六月的天氣又極熱,鋪著狐裘又不合適,蘇墨權宜之中終於在天書中尋了一個大一些的席子,先是在甲板上墊了兩三層狐裘,接著又放上席子,隨後把師纓與姬白二人都安置在上面,真是既隔潮,又不熱,然而蘇墨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她接著點燃了極品的檀香,驅除屋中潮溼發黴的氣息。
為了避嫌,蘇墨還是給二人穿上了白色底褲。
一則兩個男人赤身露體躺在一個席子上也不好看,二則她畢竟是一個女子,姬白與她並無關係,當然要注意一些。
思忖了片刻,她接著起身掛上了一個雪白的簾子,分開了小小的空間。
她索性躺在師纓的身側,全身上下彷彿要散了架,只想躺到此地美美的睡上一覺。
然而,蘇墨輾轉反側,聽著甲板上的腳步聲,還有海浪與風聲,無法安然就寢,她從天書內尋出三生石,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摸了摸三生石。
起初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隨後腦海中有了一絲的錯亂,湧入的皆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恍惚的彷彿是在做著一個又一個夢境,她整個腦海都分成兩半,一部分似乎是清醒著的,能夠感受到眼前的一切,帶著簡單懵懂的意識,然而另外一部分卻是沉沉的睡著,她睡得好似陷入了詭異的夢境,夢境中,煙水間的繚繞間彷彿是真實的,又彷彿是不真實的。
蘇墨心中甚至還有一些亂,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彷彿看到自己的容顏憔悴,彷彿看到前世那如花美麗的容顏終有一日會消逝,而她的心也一點點的如花枯萎,無聲無息的悄然萎謝。
她感覺到夢境中的一絲殺伐決斷,彷彿看到了宮闈中的一幕幕爾虞我詐,看到了一雙雙凝聚了心機的眸子。
甚至看到了帝王將相,她身穿貴族女子的衣裙,感受到了帝王寵愛,感受到了宮闈中的勾心鬥角,昔日懵懂無知的少女漸漸不在。
看到她擁有著妖嬈風情,萬千風華,絕世之姿,卻是無法與心上人相守終生。
彷彿又看到一個白髮男子遠遠的望著她,目光充滿了憐憫與悲哀。
隨後時光飛速流轉,蘇墨的眼前卻又看到無數的屍體,就像上次妖界大亂一般,到處都是死者,滿地的血腥氣息在四處流淌與瀰漫著,戰亂紛飛,殺人猶如屠豬狗,很多修士死去,就像夏家的人那般,如今夏家人死了,雖然該死,但是感覺一條條性命就這樣消失,卻讓蘇墨深深感覺到了生命的脆弱,體會世間每一個誰不是在為了自己而活,最終失去生命。
又恍若看到前世天下大亂,百姓顛沛流離,在她骨子裡湧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