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如果他知道陪在攻擊他們的人旁邊的那位是誰,他可能會哭。
他人一沾地,便感到喉嚨間一陣冰涼,一柄長劍貫喉而過。看著順劍而流的鮮血,鳳凰人拔出長劍,血如湧泉般躥出。有幾滴落到鳳凰人手上,他抬手到嘴邊,伸出舌頭去添。
一邊是一個喉間血水狂噴緩緩倒地的死人,另一邊,站著殺人的人,那個人,還安穩站著舔舐被殺者的血。這情景,不單令死者的三個同伴魂飛魄散,忘記了逃命,卓越然心有不忍,怒喝:“瞎了你們的狗眼,竟然不識得馬車是正氣閣的?馬上滾。”
只剩下兩個人和一輛馬車加一具屍體時,鳳凰人一臉平靜地上馬,冷冷道:“我在前面等你。”他不知馬車上人是誰,但卓越然肯定認識。
馬兒揚蹄走去,看著他臉上的安詳,卓越然一陣心寒。昨天之前,鳳凰人於他只是一個傳奇的名字,剛才之前,鳳凰人於他的印象完全不似一個殺手,說話有時還像極貧嘴的司徒空。但剛才,就是剛才,他看到了一個頂尖殺手的冷酷殘忍。也許這才是他的本性。
馬車上的人,正是卓越然喜歡外出的夫人。卓夫人走下車來,即便剛從危險中擺脫,絲毫不見她有慌亂,清秀面龐表情依舊。似乎沒有東西可以影響她的情緒,她就似一塊涼涼的冰,任何時候只要看到她,卓越然便心清氣爽。他知道,這塊冰是他的,她在他的世界,他也可以走進她的世界。
卓越然僅僅交代夫人儘快回莊,看到她輕輕點頭,卓越然催馬前行。蹄聲得得,他追鳳凰人而去。
在他們前面矗立著一座孤山,在陰沉天色下顯得格外寂寥。正是傍晚時分。
卓越然看看身旁馬上之人,心下奇怪。他知道此山名為五客山,最早有五位江湖上的前輩到此隱居,因而得名。不過五客山會廣為人知卻並不為此,三十年前,據說殺人盟與三耳神教那驚天動地的一戰,便發生在此地。換句話說,五客山正是當年三耳神教總壇的所在地。
難道鳳凰人會來此,是為了緬懷?
只是為什麼叫上卓越然?
卓越然選擇讓對方先說話,他只是看著鳳凰人的紅眼睛,一直看到鳳凰人心裡有些毛。問道:“我很好看?”卓越然仍是饒有興趣看著他的眼睛,奇道:“不是你,是你的眼睛。你是不是兔子變的?”鳳凰人下馬:“兔子會有我紅?”
鳳凰人看著孤山,緩緩道:“三十年前,這座山成了我的。”卓越然問道:“之前是三耳神教的?”鳳凰人在晚風中筆直站立,道:“現在又是他們的了。”
卓越然頓覺有一股興奮之氣湧上胸口,呼吸忍不住變得急促:“三耳神教重出江湖了?”三耳神教於他是個只是個傳說中的名字,打小便聽過無數有關它的傳奇故事,令他對這個神秘的教派充滿了好奇,常有生不逢時不能遇到的感慨。據說這個教派有許多神秘的儀式,如果它再現,便意味著自己得以一睹,豈非又為人生寫上一筆?
鳳凰人點頭,似乎不以為奇,平淡地道:“也在我意料之中,當年他們就沒死絕。他們復出,不過是這幾天的事,看動靜不像是為了我才出來。”
卓越然低頭沉思,突然道:“你要我來,是要我助你對付他們?”鳳凰人又笑了,他的笑容永遠清淡,道:“你只要陪我走一趟我便會兌現承諾,至於怎麼做,完全是卓閣主您自己的事。”
卓越然也笑了:“那就是今晚這新出來的三耳神教會有動作,不然我看什麼。”鳳凰人的紅眼睛看向他,一字一頓道:“今晚,他們會舉行新教主接位大典。”
卓越然呼吸又急促起來。
卓越然沒有多話,沉默地跟著鳳凰人。跟到終點,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眼前景象,奇道:“怎麼來到山頂啦!”鳳凰人不答,動手推開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