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聽了裵載沅的將令,個個爭先,紛紛奮勇,黑壓壓地向起義軍的陣地壓過去。
黃海道官軍一開始衝鋒,起義軍的前軍也立刻亂了,紛紛丟盔棄甲,撒腿就跑,軍器馬匹扔得滿地都是。
黃海道官軍士兵們見到這麼多戰利品,全都無心追敵,只顧沿路撿漏。
南鉉雨見自家的兵馬亂了,心中暗叫不好,立刻看向裵載沅。
“裵將軍,我們恐怕是中了叛軍的詭計!”
裵載沅久經沙場,聽南鉉雨這麼一說,也猛然醒悟。
“傳令三軍,立刻追擊叛軍,誰敢拾取一物,就地斬首!”
全軍將士面面相覷,叛軍明明已然潰不成軍,為什麼將軍還要下這麼一道軍令,連戰利品都不讓大家撿。
正在這時,從官軍的左右各衝出一支起義軍的騎兵來,勢如排山倒海。
柳東旭讓文星宇和孫宥利打頭陣,就是要讓他們手上沾染上官軍的鮮血。
只要他們沾染了官軍的鮮血,就再也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黃海道官軍被那漫山遍野的雷鳴聲,以及起義軍激越高亢的喊殺聲,給震懾得無不心膽俱裂。
文星宇一馬當先,將一個黃海道官軍士兵一刀捅穿,然後高高拋起,再揮斬成兩段。
剎那間,半空中如同下了一陣血雨般,將文星宇淋得渾身鮮紅。
就在五百飛龍軍將一千五百黃海道官軍衝擊砍殺得七零八落,血肉橫飛的時候,柳東旭領著起義軍的主力步騎,鋪天蓋地地迎面反殺過來,殺得黃海道官軍屍骨累累,血流成河。
裵載沅和南鉉雨沒有想到,這支起義軍竟然這般兇狠。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任他們的武藝再是高強,也不可能改變今日全軍覆沒的命運。
萬般無奈之下,二人只好棄了馬匹,走山間小路,狼狽不堪地逃出起義軍的包圍。
經此一戰,在甕津城的李東善,再也不敢隨隨便便調幾千人去追擊柳東旭了,但是這口惡氣他得出。
首先在宣傳上,是說柳東旭被官軍追殺得狼狽逃跑,這樣才顯得他李東善的厲害,同時能隱瞞戰敗的訊息。
其次,李東善準備對困守海州的宋承秀動手,用海州之戰掩蓋他在柳東旭那損兵折將的事。
就在李東善準備對宋承秀出手的時候,柳東旭已經收拾了黃海道官軍丟棄的軍器馬匹,乘船返回安州去了。
而就在柳東旭在攻打甕津,兵逼黃州的時候,躲到平壤的樸基豐果然也沒有閒著。
當初他狼狽逃出安州,唯恐叛軍追上來,連夜逃到了平壤。
當他得知叛軍的主力去了黃海道後,立刻從平安道南部各城,拼湊了支一萬兵馬的大軍,準備收復空虛的安州。
安州城中,崔京浩雖然只有三千兵馬,但整座城市的男丁,都已經被柳東旭編組成軍。
平時他們以戶為單位,種田耕地;操練戰法、維護治安。
到了戰時,只要崔京浩一聲令下,立刻可以編組成一支萬人大軍。
崔京浩遵照柳東旭臨行前的囑咐,已經悄悄打造了好些船隻,也派遣林秉國領兵去守住了清川江的堤壩,如果官軍來攻,就扒開大堤放水。
可是當樸基豐的一萬兵馬兵臨安州城下時,崔京浩改變了主意。
這樸基豐領來的一萬兵馬,僅僅從陣容和安營寨扎的秩序上來看,就知道戰鬥力不怎麼樣。
別說是和李堯憲麾下的一流官軍比,就是李海愚麾下的二流官軍,樸基豐也比不了。
就他那臨時拼湊起來的大軍,只有一半是平壤和各城的官軍,剩下一半,基本是臨時強徵的農民,都沒經過訓練,沒有什麼戰鬥力。
這倒不是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