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以後若是手頭寬裕些,再還給楚墨。
所以,楚墨能幫襯她們這麼久,她應該知足了,只是她這一年習慣接受,便差點忘記了初心。
何氏這欣然接受的樣子,讓桑晴有些錯愕,原以為她會哭一番的。
她都做好了和何氏一起哭的準備,就看誰哭得更傷心,然而……
拿到銀子,何氏還說了句,“晴兒,這一年將軍給我們三房的銀子,我們都記著,若是日後我們手頭寬裕了,便還給你們。”
桑晴不知要應什麼,畢竟這還與不還,還是到了之後才會知道,而且或許,到那時候她都已經不在這府中。
“哎,這些人明明可以靠自己雙手掙些銀子的。”靈樞不解。
“有些人是要被逼到絕境時,才會肯邁出去。”
顯然,何氏和楚玉就是這性子。
西苑。
“主子,查到老將軍的那名老部下,在哪了。”
風翼一身汗地回來,站在浴桶旁,朝著裡邊的楚墨回稟。
原本在硬榻上打瞌睡的第一樂安聞言,立即起身,“快說,在哪?”
他比當事人還猴急。
“在寧州。”
楚墨神色如常,暗啞的聲音從薄唇裡吐出,“看來寧州,是真的非去不可了。”
父親戰隕的那一戰,原本他們已經勝利,女真兵狼狽逃離,可卻在夜間他們整頓時,突然躥出一大群女真兵,放火燒營,直搗他們主帥營帳。
那晚,他睜眼,面對的就是十幾個畫著花臉的女真兵,他們攜帶毒粉,趁他不備,灑毒致他瞎眼,讓他身中十幾劍,父親趕至,與女真兵廝殺,拼盡全力才護下他的命。
而父親身上的傷,幾乎刀刀致命。
那夜,即便他身中數劍,他也沒有感到絲毫的痛,他滿心滿眼,只有復仇。
天剛矇矇亮,他就召集剩下計程車兵,追著那些逃離的女真兵蹤跡,直搗他們的隱藏窩點,砍下女真王的首級,這才拿下北境,而他的雙腿也在那場極限戰鬥中廢掉。
後來,他才知道父親手下的一名老部下消失不見,前世他沒有在意,只以為是死在火中,可這一世,仔細想想,去他營帳時,有個下屬說過,怎麼不見了幾件衣服。
衣服不見,那便不是死,而是逃了。
重生後,他將事情一件件的理清,讓風翼找人去查兩件事。
一,是自己的身份,二,是那場突襲致父親死亡的蹊蹺。
那晚的女真兵人數,比在女真本營的時候,還要多,而且戰術招式,都不太一樣。
或許父親那名逃走的部下,可能會知道些線索。
“楚墨,你該不會要親自去寧州吧?”
第一樂安聽出不對勁。
“不親自去,冠老的嘴撬不開。”
而且,他身份的事情,也要親自問了,才會更清楚。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