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拒絕,可想到自己在她家裡打掃這麼多天,除了楊教授,似乎沒怎麼見到其他人,也許家人都在外地吧。
她還是留了下來,楊教授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菜。
陶成溪想去幫忙,被她拒絕,只好在客廳乾坐著。她來到客廳的一面牆上,上面掛了很多照片。
楊教授端著最後一道菜紅燒鯉魚出來的時候,看到陶成溪正在看牆上的相片,便說:“那是我家人”聲音帶著些許滄桑無力。
陶成溪來到餐桌前,楊教授示意她坐下,又給她盛了碗湯,似笑非笑地看著陶成溪:“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這麼久這個大的房子除了我就沒住其他人吧?”
陶成溪是感到奇怪,但她並不想打探別人的隱私,便轉移注意力到桌子上豐盛的菜餚上。
楊教授見她吃得開心,並不斷聽到她誇讚自己的話,儘管她清楚客套的成分很重,她還是很開心,這屋裡好些年沒這麼有點熱鬧吧。她一高興便喝了不少酒,陶成溪怎麼也勸不住。
酒一喝多,往事皆浮現在腦海,楊教授忍不住就碎碎叨叨的說了起來:“我跟我丈夫五年親就離婚了。”
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憂傷而落寞,一點也不像陶成溪初見她時的那種盛氣凌人。
“我還有一個女兒,不過她嫁到國外了。”說道這裡,楊教授停了一下。
陶成溪問:“那她不會過陪你過年嗎?”
楊教授苦笑了聲:“不會回來的。都怪自己,那時一心忙著工作,忙著追名逐利,評職稱,發論文,辦講座,攀人情,家裡的事我很少關心。我丈夫受不了提出跟我離婚,我當時就懵了,怎麼挽求都沒用,後來才知道早有人趁虛而入了。女兒呢,也受不了我對她的忽視。是啊,我是個不稱職母親,連她的婚禮也只是匆匆坐了一會兒就急著去參加學者論壇會了。她已經結婚三年了,只回國看過我一次,還是帶著她一歲多的孩子來看我。可憐我這個母親連女兒什麼時候當了母親都不知道。”
她先是哽咽,最後終於哭了起來。
陶成溪不知如何安慰,拿起桌上的餐巾紙遞給楊教授。
後來楊教授繼續囔著要喝酒,陶成溪攔不住,只好陪她喝了不少酒。
最後等客廳的時鐘敲響九下後,楊教授醉眼朦朧地說:“這麼晚了啊,我送你回去吧。”說完蹣跚著要去取車鑰匙。
陶成溪趕緊扶住她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楊教授說:“本來你可以住我這的,可是我實在忍受不了,我厭惡年輕女孩住在我家,那天我推開臥室的門,就看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和我丈夫躺在床上,哈哈哈——”她瘋笑了起來,然後猛地推開陶成溪,衝進衛生間吐了起來。
陶成溪站在門外,看著楊教授吐了又吐,然後開啟水龍頭洗臉,對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老了老了。假如時光能倒退十年,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
陶成溪悄悄走了出去,迎面颳著沉甸甸的風,她的心也是沉甸甸的。她走在昏黃暗冷的街道上,連迎面而來的一輛車的燈光照在她臉上也不覺得晃眼。
那輛車突然往後退,停在她身旁,陶成溪並未察覺。她心裡很難過,為楊教授不幸的家庭生活而難過,更為自己而難過。
假如時光能倒退十年,假如真有這個假如的話,那該有多好,陶成溪想到這,鼻子就有些酸了。
直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陶成溪才警惕地轉過身,見到來人,才鬆懈下來。
許晚楓注意到她的變化,笑道:“你這麼害怕壞人,為什麼還選擇一個人夜裡行走?”
陶成溪把剛才的傷心拋到腦後,說:“今天工作得有點晚,所以——”
“等等,你喝酒了。”許晚楓皺著眉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