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舊不可方物卻讓他痛苦的面孔,慘然地道。
“皇位,呵。”百里初幽瞳裡閃過令他心驚的譏誚和冷酷,聲音卻依舊低柔:“四弟,你若是真如你說得那般淡泊名利,你可以去死,本宮控制不了死人,又或者……。”
他冰冷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睨著跪在他跟前的人:“又或者你還有當年一樣的貪念,嗯?”
聽著百里初的話,百里凌宇忽然明白人人慾奪的皇位在百里初眼裡什麼都不是。
而自己呢……
自己的貪念又是什麼?
“至本宮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如果你命夠長,活到那一日,總會知道的。”百里初似懶得再和他兜圈子,微微彎了下唇角,指尖強行挑起百里凌宇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現在,你只需要按照本宮吩咐去做就是了。”
百里凌宇聽著他的話,微微睜大了眸子,心不停地下沉再下沉。
百里初手上會戴著薄如蟬翼的手套,但是就算是隔著手套,自己依舊能感覺那個人的手上的冰意幾乎瞬間將他整個人凍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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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這一頭秋葉白剛出了明光殿,看了看天色,大約已經是下午快傍晚的時候,宮門就要落鎖,她便加快了步伐準備出宮,卻不想一轉彎撞上一行人也要從這條宮道過。
她抬頭一看,不由一怔,挑眉看向來人,眼角餘光又掠過跟著面前之人的宮女裝扮,分明是永寧宮的人,她隨後譏誚地道:“父親,這是要進宮見太后麼?”
來人不是養傷養了許久不曾露面的秋雲上又是誰。
只是如今秋雲上的人看起來削瘦了許多,眼下也隱約可見烏青。
秋雲上看了眼面前之人,神色之中閃過一絲冷色:“時辰不早,你該出宮了。”
說罷,他準備越過她繼續前行。
“父親。”秋葉白卻忽然叫住了他,幽幽一笑:“您還是不要強行練功的後,琵琶骨穿透了,若是再強行練功仔細經脈被毀。”
她一看他手背上的經脈暴突,便知道他必定在休養的日子裡強行運功。
秋雲上頓住了腳步,跟著他的宮女明白他們有話要說,便乖覺地退得遠遠地。
秋雲上見那婢女退開之後,方才轉身冷冷地看著她:“葉白,你別忘了,《禮記》有言,父不言子之德,子不言父之過,我就算不曾教你,但是卻到底讓你活了下來,而不是讓你和歷代秋家四女一樣連看這個世間一眼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養了你到七八歲上,才讓你有機會遇見老仙,成就今日的你。”
他看見秋葉白便覺得心頭鬱窒而複雜,這個他近乎拋棄的女兒,成長為比他所有子女都要出色的人,也算是他欣慰之處。
但是她的不可控和叛逆,甚至不可捉摸及至上次她出手就穿了他琵琶骨,明白地昭告她對於他沒有一點父女親情。
雖然說他對她也沒有太多父女之情,但是這種被忤逆和否定讓他心中還是多少有些窒悶。
再加上他試圖重新練功,卻發現哪怕自己的肩頭傷已經癒合了,但是這麼一動,卻肩頭劇痛,彷彿又一次被人穿透了琵琶骨,原本明明就已經好了的傷口地方再次裂開。
他心中不安而煩躁,懷疑日後自己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能動武,又去尋了京城的名醫和宮中的太醫。
只是每一次抱著希望而去,卻只能更失望而歸,所有的大夫都明確地告訴他。
以後他非但不能輕易動武,甚至提重物亦不可。
這讓秋雲上怎麼能受得了,心中煩躁悶窒,如今看見秋葉白這般挑釁,他心中更是惱火,卻又強行按捺著不發作。
秋葉白聽著他這麼一說,忽然冷冷地一笑:“《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