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髮廳門口的圓柱型招牌,不正是紅藍白三色?
「咦?」穿白雨衣的男人納悶地看著電擊棒,不停按下開關。
「哪裡不對勁嗎?」話剛出口,我再度恍悟。由於我沒有絲毫痛苦的樣子,他懷疑電擊棒故障。我心裡一慌,趕緊哀號一聲,趴倒在地。怕做得太假他們不信,我又補一句「饒命啊」。
經過反省,我承認演得太誇張。但不得不說,這種情況下要表現得恰到好處,實在是門高深的學問。
第一卷 第四天
我在陌生的房間醒來,坐起上半身,只見窗上罩著百葉窗簾,縫隙之間隱隱透出白光,顯然是白天。低頭一瞧,我躺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接著,我在另一張沙發上找到美樹的身影。既然沒有床,這裡可能並非飯店客房。
我一移動身體,便響起叮噹聲。往下一看,腳踝上扣著一樣東西。
那是兩個圓形的金屬環,分別扣在左右腳上,以鐵鏈連線。環上的鑰匙孔,彷彿正嘲笑著我的愚蠢。
鐵鏈限制雙腳的自由,但步伐小一些,還是能勉強移動。於是,我離開沙發,走到窗邊,撥開百葉窗簾。
眼前是條大馬路,對面是高樓大廈。雨水在玻璃上畫出一條條直線,窗外的景色頓時扭曲變形。
我走近另一張沙發,喚醒美樹。她同樣扣著腳鏢。剛睜開眼睛時,她搞不清狀況,情緒相當激動。但一會兒後,她便撫摸著鐵鏈,苦笑道:「這副腳鐐做得真棒,不知哪裡買得到?」
不是她太遊刃有餘,聽得出語氣中帶著幾分自暴自棄與絕望。
「大概是『捆綁購物網』之類的網路商店吧。最近網路上什麼都買得到,何況在喜愛s的人眼中,這種東西並不稀奇。話說回來,怎麼沒綁住我們的手?」
「會不會是手銬正好缺貨?要不然就是隻找到專賣腳鐐的網站,所以沒賣手銬。」
「或許他們相當有自信,認為就算我們雙手自由,也無法解開腳鐐。」
沙發旁的電子鐘顯示著早晨七點。如果上頭的日期是正確的,此時是我們在公園遭電擊棒攻擊的隔天。
但時鐘會不會故障?會不會早就過了上訴期限,而檢察官已提出上訴?想到這一點,我頓時寒毛直豎。比起生命安全,我更害怕這一點。如果檢察官提出上訴,下次報仇的機會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我們夫婦的精神狀況,恐怕承受不住漫長的等待。
我回想起在濱離宮恩賜庭園的情景。當時遭受電擊,我痛得幾乎無法呼吸,蜷縮在地。而後,他們捆綁我的手腳,以膠帶貼住我的雙眼和嘴巴,將我塞入類似睡袋的袋子。
遭受電擊的症狀消失時,我被固定得像只毛毛蟲,根本動彈不得。美樹及千葉的處境如出一轍,也遭到「打包」。
那些穿雨衣的男人並未保持沉默。隔著袋子,聽得見他們不時低聲交談。
他們扛著裹在袋裡的我,往公園外移動。
公園的側面沒有圍牆,但有河川環繞,像是護城河一樣。而他們便是利用這條河川,把我帶出公園。
有人輕聲說了句「慢慢放」,接著我感覺身體緩緩下墜。若從外頭看,我肯定像只吊在半空的巨大蓑衣蟲。
透過種種感覺,我曉得自己被他們放入停在河面的小船。他們把我固定在堅硬的船底,不久,我便聽見引擎的發動聲。
又過一會兒,他們把我拉出袋子。四周一片昏暗,似乎是倉庫之類的建築物內部。「要不要上廁所?」一個年輕人走過來問我,邊撕下我眼睛和嘴巴上的膠帶。他撕得又輕又慢,我的面板仍微微刺痛。我無奈地搖頭,他忽然拿出一個小包裝的果凍飲料,將吸口對著我說:「請喝吧,別餓著了。」或許是他十分客氣,我居然毫不猶疑地喝下。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