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他為何要搞得這麼複雜?」
「大概是想殺死我,並營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
「目的呢?」
「咦?」山野邊又是一驚。在我看來,這樣的疑問是理所當然,反倒是山野邊的反應教我詫異。
「算了,反正不是要緊事。」我想不出繼續吐露心中想法的理由,試著終止話題。隨口提起一個單純的疑問,往往會引來長時間的對話,對我而言,這是必須儘量避免的麻煩事。
「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自然是他把我們當成敵人。」美樹轉頭道:「只有打倒敵人,才能在控制遊戲中獲得勝利。」
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腦袋卻閃過另一個疑問,忍不住脫口:「殺死對手,就能在控制遊戲中獲勝嗎?」
「這個嘛……」山野邊開了口,卻沒說下去。
「山野邊,如果本城只是想殺死你,為何要這麼大費周章?在你家附近裝設炸彈就行,根本沒必要特把轟關在車裡,再引導你發現。」
「或許是基於某種緣故,他想除掉轟先生,便採取一石二鳥的做法。」山野邊沉吟道,語氣相當沒自信。
「仔細想想,後來出現在公園的幾個男人也有些古怪。假如真的是本城僱用那兩個雨衣男,目的何在?」
其實,本城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隨口吐出心中的疑惑,眼看話題遲遲無法結束,反倒有些不耐煩。我不禁自問,幹嘛沒事找事做,搞得好像很想跟人類交談?
「那還用說,當然是為了折磨我們……不是嗎?」山野邊有些心虛。「千葉先生,可惜最後遭殃的是你。」
「要不是千葉先生,我們的下場肯定是慘不忍睹。」美樹附和。
「或許他們原本打算在折磨完千葉先生後,就對我們下手。」
「本城到底是幾時擬定這個計劃的?」
「哪個計劃?」
「全部。」
「全部?」
殺害山野邊菜摘,按理也在本城的計劃中。他下手殺人,絕非一時衝動或感情用事。
「還有,本城究竟是何時安排這幾天的行動?」
「這個嘛……」
「是在犯案後,還是……」
「你認為他在對菜摘下手前,就準備好一切?」
「不無可能。好比下圍棋或西洋棋,不是要先盤算數步之後的局勢嗎?」
「這不是在下圍棋或西洋棋。」
「對你們來說不是,但在本城眼中或許沒多大差異。他不是故意讓自己遭到逮捕,然後在法庭上獲判無罪嗎?山野邊,你上次提過,那叫什麼原則?只要獲判無罪一次,以後就不用擔心遭起訴……」
「一事不再理原則。不過,那是指無罪定讞的情況。」
「這也是他的預謀,足以讓你們徹底絕望。」
「或許吧。」
「不過,你們不覺得他的計劃實在有點……」我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話語,不由得伸出手指在空中亂抓。「……走一步算一步?」
「怎麼說?」
「他試圖炸死轟和你,又找來兩個人企圖折磨你,但這些都只是單純的攻擊行為。」
「單純的攻擊行為,哪裡不對嗎?」
「唔,是沒什麼不對……」
「他企圖置我們於死地,還把轟先生關在車裡,正常人不會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