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緊。
韓嬪卻不以為忤,她抹了把眼淚,毫無畏懼地爭辯道:“娘娘,臣妾並非爭風吃醋?皇上讓您掌管後宮,您賢良淑德,卻也不能一味隱忍……同為皇上的嬪妃,理應雨露均霑。
上次皇上陪蘭貴妃出宮許久,回宮的首日,太后親自下令,讓皇上至碧霄殿陪您……然而,臣妾聽聞,皇上半夜仍去了醉心殿……臣妾認為,此事不應瞞著太后,應讓太后評評理……”
太后沉默不語,犀利的目光,深深地凝視韓嬪片刻。
韓嬪微微一顫,迅速緘默。
太后移開視線,看似不經意間,又淡淡地掃視了蕙蘭一眼。
殿內鴉雀無聲,在場的嬪妃們面面相覷,各自心懷鬼胎。有的用複雜的眼神瞄著蕙蘭,有的用驚愕的眼神看著韓嬪。
蕙蘭穩穩地坐著,面色雖平靜,心中卻泛起異樣的情緒。
“韓嬪,新封嬪位,素無恩寵,竟敢如此尖刻激憤地當眾指責我,公然與我為敵?她的背後,顯然是端貴妃!顯然,她今日這番話,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早已與端貴妃私下達成共識,故意演這出雙簧罷了。”
平心而論,韓嬪這番激烈言辭,不無真實。
回宮後的這些日子,慕容復要麼留宿醉心殿,要麼接蕙蘭去崇明殿過夜。此外,再未讓任何嬪妃侍寢。
身為女子,蕙蘭何嘗不期待夫君對自己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雙人。但身為嬪妃,她又何嘗不明白,皇上的萬千寵愛於一身,便是其他女子的萬千怨恨於一身。
只是讓蕙蘭不解的是,端貴妃如此精明,竟會唆使韓嬪,毫不避諱地將宮闈之事呈報太后。以她的心機,不會想不到,慕容復若是知曉,只會更加反感。
畢竟,慕容復寵幸哪個嬪妃,由他自己做主,誰又能逼迫他呢?
蕙蘭正想著,只聽端貴妃突然嚴肅地對太后道:“韓嬪妹妹所言不假,但也不能怪皇上。想來,皇上登基後,也就五年前選過一次秀,統共進了六名嬪妃……算起來,在座的姐妹,可都是入宮多年了……
依臣妾之見,是時候為後宮增添幾位姐妹了,即便不舉行大規模選秀,添一兩個新人也是好的。臣妾聽聞,蘭貴妃這次從宮外回宮,帶了一個民女,長得很是秀麗溫婉……六宮嬪妃,皆是名門淑女,或許來個小門小戶的女子,更得皇上青睞呢!”
太后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蕙蘭,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民女?什麼民女……後宮是什麼地方?豈是什麼人都能住進來的,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蕙蘭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果然,靜貴妃的目的,並不單純。
“不過,她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自己把妹妹留在宮裡,費盡心機想讓妹妹為嬪為妃,便以為我帶秋苓進宮,也是為了把她獻給皇上,以此鞏固自己的地位。”
想到這裡,蕙蘭遂站起身,緩緩說道:“回稟太后,那民女是臣妾的救命恩人。前段時間臣妾和皇上出行時,在江上遭遇危險,幸得她出手相助,臣妾才得以死裡逃生……
這姑娘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靠給人洗衣為生,臣妾見她可憐,便想把她帶回京城,讓臣妾的父母,認她做義女,以此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並無他意。
目前,臣妾將她留在宮中,是因臣妾父母去外祖家省親,尚未回京。待父母歸來,臣妾會即刻派人將她送至鄧府……臣妾帶她到醉心殿,是經皇上准許,絕非擅自作主!”
太后沉思片刻,語氣和緩下來:“哦,皇帝跟哀家提過,是哀家一時糊塗,竟忘了此事……”
稍作停頓,她轉頭問端貴妃道:“端貴妃的妹妹,還在宮中吧?”
端貴妃趕忙起身,用沉穩的聲音回答道:“還在呢,妹妹自幼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