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勢力,連他也無能為力。”顯而易見,林三這是將所有功勞,盡數歸於陛下之身,才會出現百姓跪謝的那一幕。
即使林府被陛下厭棄。
即使……林府被陛下逼退至這種境地。
真不知,是該說林三忠,還是該說他蠢。
常興驟然扭頭,望向褚言。向來雲淡風輕的神色霎時出現了裂痕,臉上是掩也掩不住的難以置信。
褚言見狀,嘴角弧度更大了些。不怪對方反應如此之大,他一開始得知其中緣由時,反應比之更甚。
靜默了須臾。常興似有些艱難地重新啟唇,“林三此人……”
“啟稟公公、大人,人已帶到。”
還沒等褚言聽到下文,外面忽傳來下屬的稟報聲。
常興頃刻凝聚起精神,神色恢復成平日的冷淡,“傳。”
……
片刻後。
“許岫……許大夫?”常興明眼打量著堂下之人,字字聲輕。
“草民在。”許岫心裡打著鼓,忙躬身。同時腦中一片混亂,忍不住猜想,自己被帶到這位面前,是因何故……
他行醫一輩子,實是未行過差,踏過錯,更未害過命啊!
兒子雖不成器,卻也膽小得很,完全不是能惹事的性子……
哦……難不成是這位患了病,命他前來醫治?
可若是治不好,那他許家……
“許大夫莫怕。咱家傳你前來,是想問一問,林家三爺所患病症……”常興緊緊盯著許岫,語氣陡然加重,“嚴、重、否?”
一句話,便將許岫置於為林明新診過病的境地。
然而許岫一臉茫然,“林家……三爺?”
看著許岫臉上與朱翦一模一樣的神色,常興不由擰了擰眉,“清遠國公府林家,落居臨水縣已過半載,許大夫不曾聽過?”話裡是滿滿的懷疑。
許岫這才恍然大悟,忙道,“原來公公說的是國公府。”
頓了頓,又道,“公公明鑑,國公府……草民只聽說過,當初老夫人與林大姑娘攔阻孫杰出縣,為那些被害女子雙親做主一事,其他的……著實一點也不知。”
“更別說,林家三爺患疾一事了。”
常興聞言,目中詫異更濃,“國公府未曾傳你入府,為林家三爺醫治?”
許岫身子又彎了彎,答,“回公公,未曾。”
常興默了默,忽覺有些疲累。吩咐底下人,“行了,帶他下去吧。”
隨後,又審問過縣中另外兩個大夫——楊或與張燭,以及任意選中的幾個縣中百姓。
未出常興與褚言的意料,這些人的回話,皆與許岫一般無二。
褚言不禁輕嘆,“竟讓一個小姑娘伴在老夫人身邊,與盧氏中人對上,可見……”
林三自己的身子已弱到何種地步。
常興閉了閉眼,蹙眉成峰。一時間,竟半個字也說不出。
“公公可是不忍心了?”褚言帶著五分認真,五分調侃問道。
寬大的袖袍下,常興五指彎了彎,虛握成拳。“倉河村的人呢?還未帶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