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誇張。

有點懊悔、有點憤怒、有點恨鐵不成鋼，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值得這尊無上存在，露出這麼多情緒變化。

不敢問。

不敢說。

不敢探尋。

以免牽扯到巨大的因果旋渦中從而灰飛煙滅。

聖人的一舉一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更何況此等遠比聖人更加強大的存在，舉手投足間更是決定著天地大勢的變化。

她像個小學生。

站原地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光跑有什麼用？知道什麼是運動戰嗎？那就是一邊跑一邊尋找敵人的漏洞，隨後抓住機會反擊。”

“優勢局不是你們這麼打的，拳頭能不能掄高一點。”

“喲呵！這個熊貓眼可以啊，如果能再大一點就更好了，不錯不錯，這小子很上道，拿個小本本先記上。”

“……”

“……”

江小魚一邊說一邊拍大腿，還時不時拿出紙和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得益於人道氣運長河，雖不知這些人的名字，但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清晰的印入其中。

聽不到聲音的石磯，看著突然拿出的紙和筆愣住了，她有一種大恐怖來襲的感覺，如果被這尊存在記在上面，似乎生命將會進入倒計時。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浮現，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胸口一顆心，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著，難道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這尊存在不悅。

一個又一個名字被寫下來。

不多時。

上面已出現密密麻麻的文字。

石磯看得心驚肉跳。

想要調動身體內的暖流平復心情，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身處於無數大道本源的最深處，漫長歲月苦修而來的力量已蕩然無存。

讓一個生靈化為灰灰簡單。

讓一個生靈透過苦修換來的力量，在一瞬間消失卻千難萬難。

這尊存在的強大，已超出想象的極限。原本高大的形象變得更加高大，宛如一座不見頂的山，狠狠壓在正前方。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瞳孔突然變大，隨後猛的一縮，只見一道難以想象的目光，從冥冥之中落了下來，那尊無上存在，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向左還是向右？

毀滅還是新生？

石磯的心幾乎懸在了嗓子眼。

任何一點聲響都會成為她死亡的號角，眨眼間便灰飛煙滅。手心不自覺的浮現出汗水，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暗暗祈禱。

希望那本散發著死亡氣息的花名冊中沒有自己的名字。要不然上天入地，也難逃一死，難逃這種無上存在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