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察覺出光祿司的不妥卻一直隱而不發,只是在等著一個時機,一個能將此事徹底改善的時機。
直到秦懷景跳出來提出徹查光祿司的這件事情的發生,皇帝震怒,流放光祿司三千膳夫去勿突。
表面上說是派膳夫北上給年宇良一些大臣士兵做菜,但是像年宇良這些人是能回來的,而這三千之後還能不能回來也就兩說了。
這明為調撥,實則流放,在此之前皇帝也沒有對他的僕從做出這麼大的懲罰,一舉流放三千,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太子認為此時這就是最好的時機,甚至覺得這個數目不夠,可以再進一步。
章思源和李昱升都是跟皇帝密切打交道的官員,屬於是皇帝的心腹愛臣,如果按照常理他們自然不用顧及別人的感受,但是秦承鈞是太子,太子的地位又豈是他人可比的,這位是未來的儲君,更進一步說,太子秦承鈞的意思難保就不是陛下的意思,只是陛下不好開口,才讓太子來經手。
要不然讓三皇子秦懷景來辦理此事即可,三皇子地位雖高,但是手中沒有實權,而太子手裡多少是有些權力,有官員願意替他賣命的。
兩人想到這裡,重新整理好思緒:“不知太子有何見教?”
太子秦承鈞聽兩人示弱,淡然一笑:“我的見教談不上,我倒是想與二位大人聊一聊,聽聽兩位大人的分析,之前與大人們見面聊的都是正經父皇指派的公事,一直沒找到別的機會,如今倒正好有些時間來談一談。”
章思源和張昱升對視一眼,心中知道要談的自然是光祿司一事,因此站起來拱手道:“殿下放心,若是臣等知道的,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有些臣等不能說的,也請殿下見諒。”
這不能說的基本上就是接受了皇帝的封口令不能外傳的內容,太子秦承鈞自然知道,他也不打算在這種事上難為別人,再者被皇帝知道了,為難的還不知道是誰:“這個自然,只不過是些小事,旁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兩位大人。”
章思源和張昱升這才放下了心。
秦承鈞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手端底,一手執蓋:“恐怕一時半會說不完,兩位大人不妨喝口水,潤潤喉嚨。”
兩人道謝,他們等了許久又說上這半天的話,確實有些口渴了。
別以為來了東宮,東宮的下人給他們上茶他們就敢喝了,因為不知道太子什麼時候出現,被太子撞見這行為叫做不敬,因此他們除了剛來的時候喝了兩口之外,到了現在也沒再喝,茶碗中的水早已涼透,又被宮人換上了新的來。
只聽太子秦承鈞問道:“我聽聞每日三更,便有運糧的車隊入京供應宮廷,不知是否有此事?”
章思源心下安定,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或者知道的人還挺多,因此他道:“殿下,確實有此事,若只是糧食是十日一送,蔬菜水果肉類這些冬日是三日一送,春天到秋日是一日一送。”
秦承鈞道:“一日要備多少送進宮裡去?”
這問的僅僅是送到宮裡,供今日的宮人與當值的衛尉軍和中尉軍,還不算輪休的部分。
章思源道:“只算禁宮各處宮人、差役、衛率約合五萬人,每日需各類米麵三千八百石,豬五百隻,羊兩千只,驢五百隻,牛二十隻,鹿一百隻,雞鴨鵝各兩千只,鵪鶉五百隻,兔子八百隻,魚一千條,蝦兩百斤,各類時令蔬菜八百擔,鮮果三百擔,各類豆製品三百斤,乾菜三百斤,乾肉兩百斤,各類幹海鮮三百斤,乾果三百斤,其他根據時令再行調配。”
平民不需殺牛,但是皇室是有供應的,這些吃不完的牛肉還能賣給京城的勳貴人家,也算是小小的補貼。
張昱升道:“除了這些之外還要有特供,是需要山、海、禽、草四樣八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