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想看看任天翔是不是有那麼大的面子,能請動從不出堂舞娘。不到半個時辰,就聽門外司儀高唱:“長樂坊班主率樂師舞娘來賀。”
任天翔大喜,急忙傳令:“快快有請!”眾人尋聲望去,就見在陸琴、蘇棋之後,幾個樂師魚貫而入,在眾樂師之後,一個身披粉紅輕紗的女子步履輕盈,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款款而來,雖然她臉上蒙著半透明的內紗巾,不過看幾個樂師眾星捧月的模樣就知道,她定是長樂坊那個名動京師的舞娘。
這舞姬不少人都見過,卻從未見過她出堂,沒想到任天翔隨便一句話,她就立刻率樂師前來祝賀,令人嘖嘖稱奇。就見她來到大堂中央,徐徐向眾賓客拜了下去,就在這時,突聽前方傳來一聲酒杯落地的脆響,在亂哄哄的 大堂中清晰可聞。
眾人尋聲望去,就見任天翔滿臉煞白,直勾勾地望著那舞姬,失聲問:“依人?你是雲依人?”舞姬款款拜道:“奴家謝阿蠻,給國舅爺請安。”
“不對!你就是雲依人!”任天翔目光熾烈,幾乎是要將那舞姬覆面的輕紗看穿,“雖然你戴著面紗,又刻意改變了言語習慣,但這風姿、這神韻、這氣質依舊是雲依人,誰也模仿不來!”
那舞姬款款一笑:“奴家很高興能與國舅爺一位紅顏知己神似,不過奴家確實是謝阿蠻,不是別的什麼人,還請國舅爺見諒。”
見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自己,任天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深吸幾口氣,稍稍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裝出若無其事地樣子道:“對不起,也許真是我認錯了人。你叫謝阿蠻?不知你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那舞姬猶豫了 一下,但還是款款摘去了蒙面的輕紗。:眾人只感到眼前一亮,恍若整個大廳都亮堂了許多,不少人發出陣陣驚歎。但見這舞姬眉似柳葉,眼如晨星,鼻若懸膽’紅唇鮮豔小巧,整個面容和五官是那樣豔麗精 致,美輪美奐,簡直不像凡女。
任天翔原本已認定這舞姬就是雲依人,但在看到她輕紗下的真容時,卻又開始猶豫起來。雖然這舞姬的眼睛兒乎跟雲依人一模一樣,但除了眼睛,她的臉上就很難再找到雲依人的影子,她的面容是那樣美豔逼人,與清秀脫俗的雲依人根本就是兩種人。
“你叫謝……什麼?”任天翔只感到大腦中一片混沌。“謝阿蠻!”舞姬款款拜道,聲音如新鶯出谷。任天翔清了清嗓子,勉力剋制自己,然後以平靜的口吻吩咐:“謝……阿蠻,請為我的賓朋獻上一曲,讓大家見識一下你名動長安的絕妙舞姿。”
39義史
隨著舒緩的樂曲徐徐響起,謝阿蠻的身體也開始隨著音符徐徐扭動,像一條曼妙多姿的美女蛇。那一舉手一投足,一轉身一擰腰,無不與雲依人神似,但是她的面容卻又明白無誤地告訴任天翔,她跟雲依人根本就是風 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任天翔心神恍惚,一會兒將她認成了雲依人,一會兒 又看清她是謝阿蠻,他的心神整個兒落在謝阿蠻身上,忘了周圍的歡宴,忘了需要應付的貴客,甚至忘了自己……
任天翔醉了,不記得酒宴是如何結束,如何被人送到臥房。當他半夜從大醉中醒來,只感到口乾舌燥、頭痛欲裂,習慣性地呼喚:“茶!”桌上的茶壺遞到了他的面前,他接過茶壺就是一陣鯨吞海飲,直到壺中茶水涓滴不勝,才意猶未盡地將茶壺從嘴邊拿開。直到這時他才突然意 識到,自己一直是獨眠,睡房中怎會有第二個人?一瞬間他毛骨悚然,轉頭望向方才遞來茶水的方向,失口輕呼:“什麼人?”
“我!”黑暗中傳來一聲應答,雖然僅有短短一個字,也嚇得任天翔差點從榻上滾落下來。他翻身而起,急忙凝目望去,就見黑暗中有個黑影端坐在 一旁的太師椅中,隱隱約約如鬼魅一般。
雖然對方只說了一個字,但任天翔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