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有絲毫輕視。
有任天翔在一旁打掩護,碧雅蘭表現得也中規中矩,不露破綻。任天翔見二人熟絡起來,便推說要去看望高夫人,轉身離去。他已經告訴了碧雅蘭鄭夫人的一些基本情況和癖好,以碧雅蘭的聰明,定能將她哄得開開心心。只要把鄭夫人哄高興,以後碧雅蘭出入都護府就容易多了。
任天翔雖然已是都護府的常客,但對於都護府關押犯人和俘虜的大牢,卻還從來沒有去過。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向一個僕傭問明大牢的方向,他便大搖大擺地踱了過去。
“站住!幹什麼的?”剛到牢門附近,一聲斷喝將任天翔嚇了一跳。就見一旁的崗樓中閃出個校尉,手扶刀柄,滿臉戒備。那校尉模樣似乎有些熟悉,任天翔仔細一看,記起不久前在逮捕鄭德詮的行動中,曾經在封常清身邊見到過他,甚至還記得他的名字是叫王金寶。
“哎喲!是金寶兄弟啊!”任天翔心中暗喜,忙過去熱情地招呼。那校尉也認出了任天翔,便放開刀柄問道:“原來是任公子,你怎麼轉到這牢房重地來了?”
任天翔忙道:“今日有事被鄭夫人召入府,事辦完了就順便轉轉。這裡是牢房重地?不知關押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我有個朋友前日跟人鬥毆被官府抓了去,不知是不是關在這裡?”王金寶笑道:“這都護府牢房平日關押的都是重犯要犯,尋常鬥毆怎會關入這裡?再說前日牢房中所有犯人都已遷走,你朋友肯定不會在這裡。”
任天翔明知故問:“為啥要把所有犯人都遷走?”
“還不是為了關押這次遠征捕獲的俘虜。”王金寶不以為意地答道,“也就是石國和突騎施的那些王公貴族,高將軍不日就將獻俘長安,所以要將他們嚴加看管,不能出半點紕漏。”
任天翔聞言心中暗喜,雖然他未必願意幫碧雅蘭救出石國太子,但如今被毒藥控制,性命攸關,也不容他多做選擇。他忙趨近一步,小聲道:“我聽人說,石國人和突騎施人都生得青面獠牙,兇惡無比,不知是否如此?”王金寶啞然失笑:“鄉野傳言,當不得真。其實他們除了身材高大彪悍一點,長得跟別的色目人也沒什麼兩樣。”
任天翔將信將疑地道:“怎麼大家都說石國人和突騎施人都長得如妖魔鬼怪一般?金寶兄弟能否讓我進去看看,待我親眼見識後,也好回去堵了那幫愚民的嘴。”說話間任天翔已將一摞銅錢塞入他袖中,賠笑道,“金寶兄弟就讓我開開眼界吧,回頭我請你去喝花酒,春風樓剛來了個羅馬美人,有好多新奇活兒咱們從沒見過,我帶你去開開眼界。”見王金寶還在猶豫,任天翔急道,“你莫非還怕我劫獄不成?”
在戒備森嚴的都護府內,說劫獄簡直是玩笑,何況任天翔在王金寶眼中,不過是一紈絝,他一隻手都能將之制服。他這樣一想也就不再堅持,看看左右無人,示意兩名獄卒開啟牢門,然後對任天翔叮囑道:“我在這裡幫你把風。你快去快回,若是讓人撞見,我可是要擔責任。”
“兄弟放心,我看一眼就出來!”任天翔說著丟下王金寶便直奔牢門。由於都護府是由當年龜茲國的王宮改建,因此就是牢房也修得寬敞大氣、監室眾多。任天翔一進去,就見監室裡關押著無數神情委頓的戰俘,看他們的衣飾打扮,應該就是石國和突騎施的王公貴族。
任天翔將碧雅蘭給他的項墜戴在自己胸前,然後一間間囚室看過去。在最裡面那間囚室,一名被關押的俘虜看到那項墜時,陡然睜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項墜再挪不開目光。囚室中另外還有兩名俘虜,三人雖然衣著打扮十分普通,但那個年輕囚犯眉宇間偶爾露出的雍容氣度,卻是普通人所沒有的。
“有人託我來找一個叫薩克的傢伙。”任天翔淡淡道,他知道薩克太子雖然被俘,卻還沒有暴露身份,所以還沒有被高仙芝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