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的天空離開大地,蘇苜牽著老山羊走在一條小道之上,身邊還懸浮著一幅喋喋不休的畫作,這樣怪異的組合走在一條明顯荒廢了許久的山道上。
剛從沙漠出來便來到這以魚米之稱的江南,倒是令蘇苜耳熟的一個詞彙,此江非彼江,而這個江南指的源江以南。
同樣潮溼,難免有些讓人不自在,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從乾燥無比的沙漠,來到潮溼無比的水鄉。
這天氣還並不作美,陰雨綿綿,這地上還有雨落下未乾的痕跡,不過這卻是江南最美是時刻。
從這個山頭望去已經能夠看到了一座河網密佈小鎮,煙雨江南不外乎如此,薄霧細雨下的小橋流水,似是連城鎮都蒙上了一層山青色濾鏡。
朦朦朧朧,似夢似醉。
蘇苜之所以來到這,那是因為那幅喋喋不休的畫,或者說蜃龍,他要過來收了那個膽敢違約的人類。
而代價便是,一位他所熟知的“老朋友”的藏身位置,這個交易很很合適,所以蘇苜來了。
而這個國度,蘇苜很熟悉……非常的熟悉,因為這個國家是前身名為大俞,而此刻他此刻依舊叫做俞,改朝換代卻不改國號,看來當初的那些前朝餘孽與那一位潛龍達成了某種共識。
並不算破而後立,而是在老朽的屍體之上鑽出了新生的個體,因為當初妖孽亂政,後又因為蘇苜快刀斬亂麻,以殺止殺,直接跳過了王朝末年這一個階段,無縫銜接上了新的盛世。
連戰爭都沒有發生。
以利益換取正統,以特權換取安寧,那一位潛龍,或者是俞朝的新一任皇帝做的很好,蘇苜抬頭,岌岌老矣的皇道龍氣已經完全沒有暮年的模樣,而是煥發了第二春,罕見。
不過當年蘇苜是直線入皇都,並沒有來過江南,也同樣因為沒有戰火,所以這江南的建築依然保留了歷史的厚重感,才有了現在看到的江南。
這對於蘇苜來說是故地重遊。
而且,他還能感受到絲絲的信仰,這個國度最高神可是自己。
聽解厄破災萬福靈明仁道聖君所說,當初那位新帝登基,令人在皇都旁最高的那多橫嶽山之上建立了神像與廟宇,此刻還是香火綿延呢,有機會可以去瞧一瞧,可惜,分體並不在這個國度,因為得天庭封號,天地感應之下,聖君在各個國度都出現了廟宇,名號相同,面貌相似。
很有意思,這天庭的敕封可不一般呢,而香火神道也並非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得敕令就如同得到了天地的承認,在天地之間留下了名號,只要是這個世界的生靈,或許是靈光一閃,或許是南柯一夢,或許是無意之為,這個名號與神只必然會在歷史之中顯化。
這就是神君這一位格的份量。
而這也就導致,很多的妖族再次踏上了這片土地,有好有壞,不過像是當初那般群妖佔據國度的情況便不可能在發生了。
說回現在,蘇苜距離那座江南城鎮還有一定的距離,中間橫跨著一座座的山,他們是從山上看平原。
之所以降落在這,那是因為他們在這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這股氣息很是不詳,所以過來瞧一瞧,可當他們降落到此地時 ,那股氣息又憑空消失了。
這裡之前肯定有人來過。
潮溼的山道之上留有腳印,而且不遠處有一處墳地,未燃盡的香飄著嫋嫋的青煙。
“你知曉剛剛是什麼東西嗎?”蘇苜詢問向身旁的畫。
“我怎麼知道,一閃而逝,並不像是鬼怪。”蜃龍表示自己在洞天之中,連你都感知不出那是什麼,我又怎麼可能知曉。
蘇苜其實也說不好,那種不詳很怪異,硬要說,類似於蘇苜之前所遇到的虎煞,一種來自命數上的不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