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邊收到刺客下毒的訊息後,趙洪清震怒,無論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他都是在和幽州災情過不去,車隊在路上每耽擱一個時辰,就不知道有多少條生命會因此消逝。
他對此事格外重視,連下三道聖旨,命令沿途各大縣州務必要保證李言安全。
而對於當今皇帝的這番舉措,李南天卻是心情複雜,自己兒子才一離開京都就受到了刺殺,可見其樹立了不少隱形敵人,但他這個當爹的卻半點忙都幫不上。
手裡的兵權一早就交了出去,所謂的鎮國將軍只不過是個虛名字。
此刻回想起來,他恨不得李言繼續保持一副紈絝子弟的作態,雖沒有什麼成就,但也能安穩快樂過完一生,早知如此,就不輕易聽信人言,去買一個狀元回來。
不過李南天就算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木已成舟,接下來就看兒子的造化了。
……
向北的官道上,陣陣煙塵隨著滾滾車輪被揚起,漸漸飄散在空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李言的確沒有再次受到刺客的侵擾,但高合也沒有就此放鬆警惕,依舊是寸步不離地保護著自家少爺,甚至上廁所都不曾放過。
隨著距離幽州越來越近,車隊漸漸放緩了速度。
趕了半個月的路,眾人的臉上都沾染了一絲厚重的疲憊。
大夏不像前世,無聊的時候有很多種手段打發時間,李言成天待在馬車當中,不是和融墨子一起研究水車的改進方案,就是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裡思考。
沉思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逐漸發現幽州的旱情或許存在著一定的造假。
因為這一路走來,半途上幾乎是沒有看到任何難民,除了天氣稍微炎熱一點,就不存在任何反常情況,所謂的河水斷流,更是完全捏造出來的。
李言靜靜地看著窗外,北地風光和南方有著很大的差別,大片連綿不絕的山,看著很近,但實際上距離很遠。
成片的麥田,還有稍顯平坦的道路,放眼望去,就能看到地平線在遠處招收。
種種現象結合在一起,讓李言不得不去懷疑旱情的真假。
從一開始,他就不曾往這方面想過,畢竟楊國威只是在朝堂上針對,這般要緊的訊息,定當不會從中杜撰。
仔細想象,也是這位宰相大人據理力爭,將他給送到北方來。
莫非這幽州就是一個早就挖好的坑?
就等著讓然跳進去?
念及至此,李言神色依舊平靜,來都來了,總不能灰溜溜地回去。
“唉!”
輕嘆一聲,他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倩影,不知怎麼的,一想到自己嘴都沒有親過,心中就充滿了不甘。
在這短短個把月的時間裡,李言對趙菱歌也算是產生了一些特殊感覺。
畢竟兩人雖沒有洞房,但都是互相之間除了血親之外最親密的人。
“菱歌,也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這個時代的車馬真慢……”
其實先前分別之時,趙菱歌就有想跟著他一起去幽州的意思,按照她的性子,這種不說一聲就“私奔”的行為是的的確確能夠做得出來的。
但李言還是好說歹說,讓她留在了京都。
長得太漂亮的女人,總是很容易遇到麻煩,趙菱歌即使有武功傍身,也依舊無法避免會受到騷擾。
而李言又沒有能力保護她,這種感覺對於男人而言,無疑是十分憋屈的。
再說了,外面的世界,人心太過複雜,她又有些單純,很容易被騙,總之,李言就是不放心把她帶在身邊。
“高合,距離幽州還有幾天的路程?”
收起心中的兒女情長,李言再度將注意力放在了正經事上